一份文件递过来，封以辰拿在手里，下意识看了题头，是五个三号字体大字：“离婚协议书。”
他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仿佛被烫到了一样。
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想起什么，他忽然又翻找着这份文件，翻到最后，上面那两个熟悉的字，很是清楚大气。
封以辰认得出来，那是南琳之手写的，南琳之两个大字。
嘴角抿的死紧，封以辰伸手一把文件撕碎：“告诉她，我不签。”
律师显然也想到了有这样的一幕，他点点头，看向封以辰：“嗯，我当事人说，如果封总不愿意签字的话，那就走法律程序，她现在已经搬出去了。”
封以辰心口一窒。
窒息的滋味，从心脏里开始慢慢升起来。
南琳之她，做的可真绝啊。
他昨天还在怀疑她，因为怀疑陆斯琪跟他的关系，所以才会故意害的陆斯琪流产。
可今天，他就不那么认为了。
如果南琳之真的有那么在意他，离不开他，怎么可能做那么绝。
签了离婚协议书还不算，竟然还想到了，如果他不签字的结果。
封以辰唇角绷紧，心脏抽疼的厉害。
但任凭心绪起伏剧烈，他还是面上没露出什么，只是神情冷漠的看着律师：“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律师原以为那位小姐安排的有些多了，但现在发现，果然是枕边人更了解枕边人一些。
他语气很温和：“她跟我说，没有信任的婚姻，维持着也是徒然，还不如就这么散了，没准以后还能见了面说几句话，起码不会成仇人。”
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可封以辰总觉得，也不太尽然，南琳之的性子，如果真还顾念着他，就不会做的那么绝对。
可惜，这一次她做的很绝对，没给自己挽回的机会，也没有给他挽回的机会！
“她，是怎么过去的？”
这个南琳之没有安排。
律师下意识皱眉：“她，把我叫到医院去的。”
封以辰应一声，忽然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昨天晚上她忽然巨变的惨白的脸色，是不是孩子……
他心下一紧，猛地站起身：“她脸色怎么样？”
问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律师想着，但也回答了：“还不错。”
所以也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差点害了她的孩子？
那还有什么理由呢？就让她能那么绝对的，死活不愿意跟他过下去？
封以辰想着，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律师见封以辰皱眉不再发问，也难得劝起封以辰来。
“封总，其实我是当事人的律师，可能说这些有些不太好。但，我还是想跟您说说，南小姐那里，她似乎很绝对要离婚的样子，无论拖延不拖延，她都打定主意了。”
打定主意离婚了。
南琳之竟然打定主意离婚了。
封以辰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心脏疼的，总让他有种心都被片成片的感觉。
是他昨天晚上的失态吗？
任何一个人，差点因为她死去，他都不能发脾气的吗？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封以辰语气极僵硬，律师离开之后，宋昀也想跟着一起走，却被封以辰叫住。
“宋昀。”
宋助理应了一声，站在不远处，看着总裁。
总裁浑身上下的森寒气息更浓了，他暗叫一声不好，今天大概所有人都要遭罪了。
果然，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封以辰丢了一个文件出去：“策划部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东西还能递上来？”
宋助理应一声却见封以辰接二连三的把桌子上的策划全都打了下去。
宋昀抱着一摞文件出去，等走出门外，才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
而封以辰，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却是抿紧了唇瓣。
“凭什么是我认输？逼我要逼到这种地步，那就耗着吧！”
林谨城说到了的时候，南琳之才从沉思中回神。
如果让她说出来刚才在想什么，她还真说不出来。
不过就是怅惘吧。
想着封以辰今天签离婚协议怅惘。
想到，两个人从此再也没有关系，怅惘。
车子平稳停在一栋别墅旁，刚要下车，南琳之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律师姓王，是林谨城推荐给她的，说是擅长打离婚官司。
即使南琳之觉得不一定能用得上律师，却还是跟律师交涉过了。
“喂，王律师？”
王律师应一声：“我刚才去见过南小姐的老公了，他说不同意离婚。”
南琳之心脏跳快几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她早该猜到的。
封以辰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女人，追到身后要离婚呢？
如果他想要离婚，倒是能容易点。
不过反正也搬出来了，只要不同居，也就两年的时间。
比起漫长的一辈子，只两年，已经算很划算了。
想到这里，南琳之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好了，我知道了，谢谢王律师跑这么一趟了。我们就等等看吧，如果他那边有什么动静，那没准我会需要你帮忙。”
这是原本说好的，王律师自然没有异议。
两个人商量好，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南琳之才发现灼热的目光此时正望着自己，她转头，就看到林谨城嘴角带着柔和的笑：“不同意离婚？”
南琳之点头；“这也是我们曾经设想过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