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夏并未察觉到谢欢在偷窥，从房间里拿出来龟壳后，她便走了出来。
“祁总，你随便摇一摇，前后分别摇六次，我再来算。”
绿夏将龟壳放在祁景川面前。
祁景川还是头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种龟壳占卜的东西。
以往盛世娱乐做的古装剧里面，出现过不少这个。
但，他真得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
第一次见，颇有一种……电视剧照进现实的感觉。
祁景川看着那龟壳，抬眼看向绿夏，镜片后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许迟疑之色。
绿夏见状，做了个请的姿势，“祁总，请吧。”
看她那绿林好汉一样的架势，祁景川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没再说什么，拿起那龟壳，按照绿夏所说，分别摇了六次。
每次里面都会掉出来三枚铜钱，每一次的结果都不尽相同。
绿夏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等到第六次落地，她眉头一扬，“天地否卦。”
“这是，六爻卦法？”祁景川闻言，声音微微一沉。
绿夏意外地道：“祁总知道这个？”
“以前盛世娱乐筹备过一部古装剧，用到过这些，我记得一些大概。”祁景川解释道。
绿夏点头：“对，这就是六爻卦。”
“那天地否卦是什么意思？”祁景川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天地否卦，算是下下签，卦辞是：虎落陷坑不堪言，前进容易退后难；谋望不遂自己便，疾病口舌有牵连。祁总今天这一卦，要是求平安，那就有些难了，从卦象上来看
，祁总最近不适合出门远行，且要小心祸事缠身。”
绿夏解释给祁景川听。
祁景川听得微微皱眉，“也就是说，卦象并不好？”
绿夏：“可以这么说。”
“那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法子？”祁景川面色微沉。
绿夏琢磨了一下，“要从卦象来看，其实不算什么太难的事，只要祁总接下来三个月内不出门远行，定时去检查身体问题不大。不过……”
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祁景川的脸色，“祁总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背后发凉，或是意识有时候会出现混沌的情况？”
祁景川闻言，目光从卦象上移开，看向绿夏，“怎么突然这么问？”
绿夏不答反问：“祁总先跟我说说，有没有这些情况吧。”
“是有。”祁景川没有隐瞒，坦言道：“这些天，我总觉得力不从心，偶尔休息的时候，还总容易做噩梦，时常走神。”
走神这件事，不是祁景川自己发现的。
是向林发现的。
祁景川是一个工作狂魔，外头人只知道，祁景川是天才之手，投什么都稳赚不赔，却不知道这些都是祁景川私下里，每日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换来的结果。
没有哪个人，是真正的天赋异禀，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外头人只看到他们的风光无限，都没有看到他们私下里付出的汗水。
那些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大赚特赚的项目，都是祁景川一点点核对，花了很多时间推敲、考核，和项目部的人确定，又考察了最近两年内的市场风向，才确定下来的。
有时候，祁景川一天需要连续开六个小时以上的会议。
那么长时间的会议开下来，哪怕是向林这种专职助理，都听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
祁景川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在晚上九点之后，继续开跨洋视频会议，处理海外市场的项目。
向林一直觉得，祁景川就是一个工作机器，根本不需要时间休息，插上电充满就行。
但差不多一个多月前开始，向林却发现，祁景川总是在走神。
不是感觉，是真的在走神。
有时候开着会议，项目部经理说着某个项目的前瞻规划，旁边的人都听得认真，可祁景川却是实实在在的走神了。
等到项目经理问祁景川有没有什么看法或者意见的时候。
祁景川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反过头来问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这种情况是向林从来没见过的。
看着垮掉的会议局面，向林偷偷把会议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好在祁景川确实能力突出，即便有走神的场面，在通晓过程后，也能很快把控局面，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向林本来以为，祁景川是没休息好，便委婉的表示，让祁景川多多休息。
祁景川也以为是自己累了，特意下了几个早班，回去什么都不干，将工作都往后推了，只是想让自己休息。
可是，一旦他进入睡眠中，就会做噩梦。
梦得是什么，从不一致。
有时候，祁景川会梦到自己从高空摔下来、有时候会是从窗户跳出去，还有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
祁景川曾经就这些问题，问过他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不是精神科方面的专家，闻言，只是说，可能是他工作压力太大，有些精神衰弱，吃一些助力睡眠的药物，好好休息几天，放松放松，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就去咨询一下精神科的医生。
但是，祁景川最近安排的这个项目，也就是请樾昶和绿夏主演的这部剧，正要上马的关键时刻，他哪有时间休息，就想做完这个项目之后，再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可是，谁知道还没等到那一天，他就先碰上了绿夏。
不过尽管这些天，祁景川还是照常上班，但他已经调节了时间，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