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转头,望向许宣,神情紧张,十分严肃地告诉他:“大事不妙,我感应到药师宫里有妖气。”
许宣差点咬着自己舌头,咳了两声后,才皱眉问:“你说什么?”
白夭夭认真地点头,重复了一遍道:“药师宫中忽然出现了一股妖气,若有似无的,但似乎……”
许宣渐渐感觉到了愤怒:“你方才在这里愁眉不展,就是因为这事?”
“是的,”白夭夭捂住心口,“我的灵珠对这妖气的感应特别强……真是奇怪……我亦不能断定这妖气从何而来。”
什么心痛,叹气,哀伤,吃醋,都是假的!
许宣只觉额头青筋直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那点法术,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谈什么妖气?”
白夭夭却不以为忤,继续专注分析道:“此事蹊跷至极。上次我就发现地火处的灵气竟然一夕散尽,如今又有妖气出现。药师宫中定是有了异常,若不处理,只怕酿成大祸。”
许宣没好气地说:“我们药师宫人杰地灵,就算什么精怪,想必也是百草成精,风雅自成。白姑娘若有闲情,不如担心自己为妙。”
白夭夭不由诧异地指着自己道:“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宣叹气:“法术不精,修了千年,也没长什么智慧。我看你这修仙之路道阻且长,难得很啊。”
突然间一道青色身影飞过,翩翩落在两人眼前,刚一站稳就急冲冲地呼道:“小白!”
许宣瞪向小青,目光森寒。
小青只觉背脊骨发凉,但又莫名其妙,问他:“你瞪我干嘛?”
许宣冲着白夭夭一字一句道:“你亲眼看到了,她就是你说的妖气!”说罢便是甩着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小青更觉摸不着头脑,便碰了碰同样不知许宣在气什么的白夭夭:“你们吵架了?为什么?莫不是因为他要娶冷凝?”
白夭夭望着一脸八卦模样的小青,缓缓摇了摇头:“比起婚约的事,我更担心许宣的安危。你可曾感应到,药师宫忽然多了一股奇怪的妖气?
小青拨浪鼓一样地摇头,满不在乎地笑道:“咱们也是妖,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夭夭依旧不乏忧虑:“我只怕是饕餮在暗中捣鬼,会伤及众人。”
小青也严肃了神色,点头道:“那我这便去调查地火灵气一事,若真是饕餮作祟,一定能捉住马脚。”
白夭夭扶住她双臂:“饕餮残忍嗜杀,你定要小心,不如我与你同去。”
“你不便露出妖身,何况我手下小妖众多,找出蛛丝马迹不是难事,亦不需要你相帮,待我找到线索,再来寻你,”见白夭夭仍是忧心忡忡,小青向她露出灿然微笑,“你放心啦,我不会孤军奋战的……”
“嗯?”白夭夭有些好奇地挑了柳眉。
小青却颇为神秘地转了转灵动眼珠,道:“山人自有妙计。”
白夭夭失笑:“最近你倒是长了不少学问。”
小青有些赧然,掐了个诀,飞身消失了。
而此时的药师宫外山林间,冷凝看着自己身边惨死的兔子,呆坐地上不敢相信……
她怎么会……
方才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嗜血情绪,仿佛不见到血,她便喘不上气……
冷凝颤抖着,不敢再看那兔子的尸体,挣扎着站起身来,后退几步,一转身便见到红芯惊恐地望着她,瞬时如一脚踩入冰窖,浑身冰冷。
“红芯……你看见了什么……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红芯吓得亦是失魂落魄,捂住嘴惊呼:“原来……你……你竟是妖!”
“你胡说!”冷凝眉毛死拧,急着上前两步,红芯吓得赶紧逃走。
夜风拂来,吹动冷凝带血的衣裙,她渐渐冷静下来,半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
待冷凝回过神来,便揪着那兔子尸体,心急火燎地冲进地火之中,紧张地对着石壁上的图画细细找寻……
为什么会这么嗜血,她瞥一眼手中的兔子,这兔子真的是她所杀的吗?
为什么连红芯都怕她……
她不是妖,她怎么可能是妖……
一定是生了什么怪病,毒经一定会有治疗她病症的办法……
可石刻上一时暂无所获,冷凝更是如被火煎,急不可耐,将手中死兔丢往角落……
也是,毒经怎么可能会告诉她,为何会因而嗜血而残杀动物。
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冷凝以为是许宣,呆了一瞬,心虚地转过身,结果却是一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霎时便愣在原地。
斩荒也是惊讶,在冷凝体内居然有一股妖气,而她分明是人……
斩荒似笑非笑地看着冷凝,释放妖气,冷凝体内便有一股不明力量如受到牵引一般,竟下意识地攻向斩荒。斩荒不疾不徐侧身避过,轻轻伸出手指,便令冷凝接连后退,跌坐在地。
冷凝恢复神智,更觉恐惧难当,她站起身来,戒备地看着斩荒:“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在药师宫出现?”
斩荒一笑,低声慨叹道:“我在寻一个人,她救过我,在这世上,对我来说,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人。”
冷凝眸光闪烁:“那……那你刚才,是如何做到的?”
斩荒唇边邪佞笑意更浓,一步步闲庭信步般逼近冷凝,冷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