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看着冷凝的神情,却是冷然。
饕餮回头见到许宣,霎时呼吸粗重,嘲道:“你们师兄妹,如今仍能联手,也叫我刮目相看。”
“闭嘴!”冷凝失声大喝,收紧手上蛛丝,想要止住饕餮的胡言乱语,可突然看着自己妖异的指尖,紧张地看向许宣,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许宣却一眼都不瞧她,只对饕餮开口道:“饕餮,今日咱们该好好算个总账了!”
饕餮发出可怖的笑声:“一个是你千年的宿敌,一个是你今生的红颜知己……”他阴狠的眸中渐渐透出疯狂残忍的杀意,“你可知我为什么知道你带了锁妖塔来,还在此处等你吗?今日你送上门来,埋骨于此,可还满意?”
饕餮划破掌心,将血滴落在铜鼎之上。
冷凝面色大变,急忙将他拖离,可鲜血已然滴落,铜鼎内暗红色的光芒妖异至极,更是发出万鬼齐哭、撕心裂肺的声音,令人胆寒不已。
整个山洞都开始剧烈摇晃,碎石纷纷坠落,饶是许宣再如何淡定,此时也是面色一变,冷声质问:“你想玉石俱焚?”
冷凝咬牙切齿,登时便恨不得取了饕餮性命,饕餮却浑然不惧,狂笑着道:“这铜鼎之中,我用了四十八条妖命,铸成结阵。你我三人,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冷凝已是恨极:“你蛰伏千年,就甘心如此葬身这荒郊野洞之中?”
饕餮冷哼道:“这话你不如稳稳你坐拥娇妻美眷,即将位列仙班的师兄吧!”
说完,饕餮又恶毒地凝视着许宣:“锁妖塔在这里起不了作用,但当初紫宣既有魄力自毁元神封了锁妖塔,如今要封印这口鼎,许宣你是否还舍得你的元神?不过就算你舍得又如何?你死了后,蛟龙依旧迟早都会出来的!”
他的声音充满邪恶的蛊惑之意,洞中碎石越来越多,铜鼎红光大盛,几乎是立时便要炸开来。
冷凝神色先是一慌,紧接着却冷笑道:“你怎知我们不会用你的元神祭奠?”
饕餮举起自己的掌心,张狂道:“这鼎本便是用我的血炼成,方才更是融进了我的掌心血,它便与我同根同源,相辅相生!受它反噬又如何,咱们三人今天一同死在这洞中,我也划算!”
饕餮疯狂大笑,冷凝已是方寸大乱。
许宣上前,对着铜鼎以天乩剑奋力一劈,铜鼎却毫无所动,他稍一思忖,转身对冷凝道:“一会你趁机逃出去,娘子在外面接应你。”
冷凝闻言,霎时眼眶便已湿润,微微摇头道:“你已经给过我机会,如今,我不需要。”
许宣并指抹过天乩冰凉剑身,眼神坚决,语调却是淡然:“我受人所托,不会让你有事。”
冷凝不由动容,低声呢喃道:“师兄……”
铜鼎之上已有丝丝裂痕,山洞中狂石开始不断砸下,许宣挥剑隔开几块,向着饕餮刺去。
饕餮拼尽全力抵挡,然伤势过重,只能在许宣剑下连连败退。
铜鼎中红光喷涌而出,光晕中隐隐有妖魔的虚影,一时也将许宣绊在其中,,令其难以击杀饕餮。
冷凝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两人对战,面上竟是泪落成行,她望着许宣背影,目光痴缠,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没忍住回了趟药师宫,却被人当成妖怪,眼神鄙夷,清风和宋师兄几乎是恨不得立即将她扫地出门,更何论本就性格阴鸷的断流,已是长剑出鞘。
她那瞬,险些出手杀了他们……
她熟悉的一切都变了,可何尝不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呢?
冷凝弯出一抹自讽笑意,轻声道:“我本应行医救人,手上却沾了如此多业障……”
一边说着,她一边缓步朝着丹炉走去:“这一回,不如由我来封印铜炉,若能相助师兄,此生倒也无憾……我总不能见到你死在我面前……”
冷凝站在铜鼎边,最后望了一眼许宣,声音微不可闻:“我对你的情意,你当信了吧?”
许宣似有所感,回头正见到她唇边的苦涩笑意和眸中的决绝之色……
他疾步旋身,却来不及阻止,冷凝已然纵身跃入铜炉之内,刹那间,红色的血腥魔气,竟幻化成了耀眼光彩。
2
洞外,白夭夭与藤妖、蝶蔓尚缠斗在一处,难分胜负,忽然听见洞内巨响,白夭夭一时分心,藤妖与蝶蔓趁机挣脱白夭夭的攻击,向后撤去,洞内烟雾弥漫,从洞口向外散出。白夭夭也没去追击二妖,而是忍不住向洞口望去。
便于此时,逆云戴着面具,携着一众手下从远处赶来,将藤妖与蝶蔓掩在身后,而烟雾之中,饕餮踉跄着脚步从洞内走出,白夭夭心中一急,挥袖就要攻上去。
逆云等人却是齐齐围上,隔断了白夭夭的攻击,从她手中抢过饕餮。
白夭夭横剑面前,冷眼看着对方,但因牵挂洞内情形,又见对手众多,便退后两步,满怀戒备地守于洞口。
逆云下令道:“速速离去。”
众人携着饕餮离开,白夭夭并未追上,然烟雾之中,逆云却是抢先向白夭夭攻去,只见洞口忽有白色剑光一闪,许宣手中的天乩将逆云的手臂轻轻挑开。
烟雾渐散,只见许宣一手抱着冷凝,另一手持剑,依旧是长身玉立、仙姿出众。
白夭夭急忙迎上前去,逆云则趁机跑开。
白夭夭虽有注意,却顾不得了,担忧地问许宣:“你可有碍?”
许宣摇了摇头,见白夭夭的目光落向怀中的冷凝,便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