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院长陷入沉思，端起茶碗，瞧着水里的茶叶盘旋着，最后将茶水一饮而尽，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定。
“你外婆跟你外公结婚前很相爱，不管去哪儿两人都要腻在一起。”
“后来呢？”
“结婚后就变了，”丁院长说，“他们经常吵架，甚至还动过手。”
“外公打了外婆？”
“那倒没有，”丁院长笑了笑，“你外婆性子刚烈，动手能力强得很。”
叶玖跟着扯了下嘴角，“外婆打了外公。”
“是啊，”丁院长接着说道，“这才彻底惹怒了韩老太。”
“人家夫妻的事情她也管？”
“四大家族就这样，当家人管大小事，”丁院长回想过往，眉头不由皱起来，“那时候你外婆真的很辛苦，孕妇本该高高兴兴地养胎，可她却每天以泪洗面……”
“韩老夫人针对她？”
“只是针对就好了，”丁院长摇头，接着又是一声叹气，“你外婆跟我说，韩老太在她汤药里下毒。”
“下毒？”叶玖眸子微眯，“她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丁院长说，“就想流掉你外婆的孩子。”
“韩战山不管吗？”
丁院长冷笑一声，“他管什么？被韩老太骗得团团转，还好小薇命大活了下来。”
“韩老夫人不肯松手？”
“她就是毒蝎心肠，”丁院长咬牙切齿道，“拿孩子威胁你外婆，当母亲哪儿受得住，最后只能跟你外公离婚。”
“她们还是在老京城生活了十八年？”
“那都是韩老太的安排，就想你外婆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外公为什么没有反抗？”
“其中缘由，我问过你外婆，每次都哭一场，”丁院长摆手，“后来我就不问了，看着我跟着难受。”
“韩老夫人为什么这么恨外婆？”叶玖终于问出口。
这事儿萧老夫人也跟她提起过。
“不知道，”丁院长伸手过去握住叶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韩战山。”
“她们说他患了老年痴呆症。”
“你跟小薇长得像，或许能问出什么。”
叶玖点头，“丁奶奶，我一定帮你查清事情真相。”
“我等了二十多年，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丁院长再三叮嘱道，“韩老太心狠手辣，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
翌日，叶玖直接去北岭别墅区找韩老夫人。
七月的天儿热得要死，老太太居然坐院子里晒太阳。
见了来人，笑眯眯地招手：“小玖，快过来外祖母这儿。”
叶玖走过去。
韩老夫人立马拉住她的手，“要不搬回家住吧？”
“不用，谢谢。”叶玖很客气道。
“你这孩子……”韩老夫人摇了摇头，“还是没把这儿当自己家。”
叶玖心里呵一声。
当年你三番五次要置向薇于死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是你们韩家的一份子？
“外祖母，我想见外公。”这才叶玖今天过来的目的。
韩老夫人从躺椅里起来，笑眯着说：“也是时候让你们祖孙见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