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听到医生的话了吗？只要再休养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宽大的手掌，轻轻抚着她柔软顺滑的长发。
即使她长时间昏迷着，乔栩请过来的护工王妈，也把他照顾的很好。
每天都会给她擦身子，也会一星期两次给她洗头。
所以，即使夏语默刚刚醒来，也没有那种长时间躺床上后的那种黏腻的感觉。
顾君航见夏语默的脸上一片迷茫之色，心下有些担忧，“默默，你怎么了？”
他这才注意到，夏语默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沉默着，看她的眼神，不陌生，却没有那种自然的亲近，反而……反而有些局促。
顾君航的心，蓦地一疼。
为什么默默看他的眼神，除了茫然就是局促，她为什么会局促？
“默默？”
压下心头的不安，他看着沉默着的夏语默，又唤了一声。
许久，他才听夏语默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唤了一声，“顾……顾学长？”
顾君航的心，在那一刹那，被夏语默这一声“顾学长”给击得四分五裂。
一贯不太容易表露情绪的脸上，此刻的表情，明显震住了，许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默默，你喊我什么？”
要是往常，他或许还会觉得她是因为情趣才这样喊他，可此时此刻，她的表现，明显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真的在喊他顾学长。
喊完以后，她看他的眼神，依然还带了几分局促，甚至是……窘迫和尴尬。
“顾……顾学长？”
夏语默见他这么问，又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声。
看到顾君航的脸色不太对劲，她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似乎顾君航不太喜欢她这个称呼？
可……别人不都是这样叫他的吗？
她看大自己重复了这个称呼之后，顾君航明显暗淡的眼神，似乎有些难过。
脸上原本就已经收敛起来的笑容，此刻又淡了几分。
片刻之后，又听顾君航道：
“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先躺下休息会儿，我给乔栩打个电话，告诉她你醒了。”
他抬手，温柔地抬手去揉她的脑袋，却见夏语默出于本能地避开了，像是没料到顾君航会有这样的动作，眼底还出现了几分错愕和不可思议。
这才想起她刚醒那会儿，顾君航没少对她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只是那会儿她刚醒，整个人还处在发懵的状态，加上一睁眼就看到这个清冷的男人用那样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怜爱的眼神看她，把她给惊得忘记了思考。
所以，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
顾君航还没碰到她脑袋的手，因为夏语默这样本能回避的动作而悬在了半空中，眼底再度闪过一丝错愕。
僵了片刻，他似乎是轻声叹了口气，手，还是落在了她的发顶，哑声道：
“好好休息。”
他正要起身出去，却听夏语默用迷惑的语气，开口道：
“乔栩？”
她默了默，看着顾君航，问道：“医学系的那个乔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