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其实也想到了，只是装聋作哑，顺水推舟地应了乔栩的要求，跟她结婚？
诧异过后，便是更深的自责和心疼。
当年的栩栩，到底爱他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为了嫁他不惜拿一整个乔氏开玩笑。
而他每一次，又是怎么回应她的？
一想起来，陆墨擎的心里，就是锥心刺骨的疼。
他看着乔栩，请求原谅的话，愣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管如何，当年的事，他确实是做过了，也错得彻底，他不想反驳什么，可乔栩这一句“我们到此为止”，揪着他的心又慌又痛。
在乔栩再一次准备离开的时候，陆墨擎再度叫住了她，“栩栩。”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抿了抿唇，笑容有些惨白，“不接受我的补偿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
闻言，乔栩拧了下眉，“你这是何必呢？说清楚了就好了，我都不计较了，你还纠缠着过去的错误做什么？”
陆墨擎惨然一笑，“你不计较是你的事，我要不要补偿是我的事，我们谁也管不了谁。”
乔栩被他一噎，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陆墨擎见她沉着脸不语，惨白的笑容，从眼角蔓开，“你不要我没关系，我不强求，但我不努力一把，我自己会后悔。”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却被她下意识地避开了。
“栩栩，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也不用管我要做什么，行吗？”
他期待地看着她，许久后，才听乔栩拧着眉，冷声道：“随你，你自己不后悔就好。”
陆墨擎的眼底，笑意开始蔓延，“我不后悔，就算一辈子被你冷落，我也不后悔。”
乔栩听他说这话，讽刺地勾了勾唇，“现在说一辈子是不是太早了？”
陆墨擎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守一辈子吗？
别说是陆墨擎，就算是放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身上，她也是不相信的。
见陆墨擎抿着唇，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也没回答她的话，她也不是非要他的答案，既然他不回答，她也就不问了。
陆墨擎这会儿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虽然她态度依然没有软化，但她那一句“随你”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至少，她没有堵了他全部的路，不是吗？
乔栩被陆墨擎的笑容给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皱了皱眉，提步要走，忽地，她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向陆墨擎。
站在原地的陆墨擎见她回头，面上一喜，便听乔栩道：“你真打算补偿我？”
陆墨擎面上一怔，不知道乔栩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注意，心里却很高兴，对上她询问的目光，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对。”
“我提什么要求都行？”
乔栩又加了一句。
“对，什么要求都行。”
陆墨擎站在她面前，垂眸望着她，点了点头，加深了眼底的笑意。
“那你把乔一的抚养权还给我。”
陆墨擎听到这话的时候，怔了一怔，但很快便了然了。
除了儿子，他的手上，应该再也没有她在乎的东西了。
陆墨擎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看着乔栩眼底隐隐溢出的期待，道：“就这个要求？”
乔栩以为陆墨擎不答应，期待的眼底，不知觉地暗了暗，原本就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正等着陆墨擎拒绝，却听到他轻笑着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