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你老人家激动个屁!你那些弟子,本小公爷说是垃圾都高抬了他们!垃圾往往还能有点回收利用的价值,他们连这点价值都没有!”
卿玉轩冷笑一声,手掌一翻,“封高德,睁大你的老眼,好好看看你的弟子恩泽四海,造福一方的政绩吧!”
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出现在他手中,向封高德扔了过去。
封高德接过来一看,顿时一怔,狐疑的看了卿玉轩一眼,这才慢慢地看了下去。上面,真的都是他的弟子们的“丰功伟绩”!
某年某月某日,某弟子以权欺压某富商,索取贿赂若干,某日,强纳人家女儿为小妾,逼死人家父母……然后是这位弟子的违法乱纪的事迹,林林总总,不下于几十起,件件桩桩都是有凭有据,人证物证俱在。
确凿无疑!
然后是另一个……每一件事情,尽都是有明明白白的调查日期,调查人是谁,日期各不一样。有些页面,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卷边。这些证据,这些难以辩驳的如山铁证……
若是按照这上面的事情来论刑,恐怕将这些家伙凌迟一百次都不够!
连续翻看了几页,封高德终于手一抖,那小册子“啪嗒”一下掉到桌子上。
看看自己还是先皇赏赐的院子,以及房中乏善可陈的简陋家具,几乎是一贫如洗的样子,再看看小册子上学生们一个个如同天文数字的收受贿赂,随便一笔都是自己几年甚至几十年收入的总和!
这一刻,封高德突然老泪纵横,在卿玉轩刀锋一般的目光鄙视之下,老头儿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地自容。
这就是自己费尽心血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这就是自己为帝国培育出来的栋梁之才!
但,这样的作为,与所谓的贪官污秽吏有什么分别?与国之蛀虫有什么异意?
封高德怔怔不语。
“封高德,这便是你多年心血,苦心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你以为的社稷栋梁;而这些,充其量也不过就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你执掌国子监数十年,到底有教出了多少这样的弟子?封高德,你一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自觉不滞于浊世污秽,而今更来指责我如何的为祸天香,但你何不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是谁,在为祸紫依?”
“你这浊世清流所做出的破坏,远远比我要大出几千倍,几万倍!封高德,试问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指责我?纵然你指我造反,我也是需要兵力吧?敢问这些兵力从何而来?还不是你的弟子们官逼民反给逼出来的!封高德,若是我造反,你便是我最大的同谋、最大的助力、最隐蔽的帮凶!你认同我的说法吗?封大智者!”
卿玉轩眉眼盈盈,呵呵一笑,“不说不知道,原来我们竟是一路人,一家人,同一伙人!乌鸦见老鸹,谁他妈也别说自己很干净!是也不是呢?!”
封高德踉跄倒退两步,原本平和的面容早已荡然无存,脸色苍白,犹如死灰一般。
“封高德,封大人,智者先生。你老人家口口声声为帝国培养了数十年的栋梁,但你今日可看见你到底培养出来了什么货色吗?不外是万千的祸国蛀虫!”
“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你看看你住的地方,跟乞丐有什么两样?但你自己两袖清风,就能够抵消你所做的罪孽吗?不!这根本就是罄竹难书!说我是为祸人间,遗祸无穷,那你老人家呢?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或者你老人家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工稳的说法!”卿玉轩言辞愈发的尖锐。
直到此时,卿小公爷的真正目的才终于露出端倪。
卿玉轩此来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些伪君子们一网打尽。但卿玉轩的调查,始终也只是冰山一角。
国子监这百多年来就算每年有两千名学生毕业,那么加起来也有超过二十万人!
二十万人就像一张庞大无比的巨网,盘根错节地盘踞在整个紫依帝国。
这些人,绝对是一股极之庞大的势力,就算是其中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身居高位,也绝对可以造成莫大的损失!
卿玉轩本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若是不冒犯到她,卿玉轩也懒得管他们,最多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时候伸手,管管这些不平事也就算了。
但,此刻儒界率先群起而攻之,却让卿玉轩真个急了眼。
所以,卿玉轩第一步,就是要先将这些人间渣滓彻底的清除!
有一万人拦路,那就杀一万,有十万人阻道,那就杀十万!
对于这样的人,卿玉轩是不会手软的,即便尽斩二十万人,却又如何。
我是杀手,但我心中,自有彩虹万般!我不求正义,但我只要公道!不管是谁的……公道!
人间不能给,法度不能给,我给!
这一切,也是血影心中曾经的信念。
“封大人……你为帝国造成的巨大损失,您计算过吗?你以为我之前唆使那所谓的三大大家闺秀当年辱骂你,是在侮辱你吗?我不过是在借她们的那张嘴试图骂醒你,使你迷途知返,可惜,你却始终执迷不悟!你这一句,那一句,句句都是口口声声为了紫依帝国,那么我问你,你如何面对你造成的这些罪孽,你又想不想赎清这些罪孽?”卿玉轩的声音有些阴森。
我先让学生当街辱骂恩师,然后再让恩师亲口出卖学生!你们还得感谢,感激我,膜拜我!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被揭穿了真面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