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晋尘倾所说,在这十七次之中,安凝桃每一次都想杀人,但每一次都强行忍住!
这等于是被自己的灵力,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先后反噬了十七次。
还要加上愤怒,再加上杀气,再加上不甘和憋屈,而造成了眼下之古怪伤势,却是情理之中之事。
安逸然默然无语,满脸苦涩。
事实就在眼前,自己再说要找谁算账?
找谁也不合适!
很明显,根本就是自己的孙女主动挑衅,又是骂人又是拔剑的,却能惹不能撑,造成了现在的恶劣情景。
安凝桃刚才骂得有多么过分,两人都是亲耳听见了。
这一点,还有什么说的?
找青玉灵算账?
貌似对方乃是受害者。
找晋尘倾算账,对方更是无辜的,貌似只是一个旁观者。
但,真正谁也不找,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安逸然,本座说句公道话,你应该庆幸了。因为你孙女至少现在还没有死!”君无雪阴沉沉的道,“若是她现在没有受此重伤的话,你道本座会否找你要一个说法!”
“本座的声名又岂是一区区一个小女娃可以平白污蔑的?彼时,你这宝贝孙女或者不会像现在这样凄凉,但小命是否还在,本座却是难以保证的!”
安逸然先是一怒,突然心下又是莫名一松,试探的问道,“君兄的意思,莫非是不准备追究这件事?”
君无雪哼了一声,道,“你孙女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德行,本座还能追究什么?不过,你安逸然却是欠本座一个说法!”
“本座可不知道,你们老安家的那些小字辈的在人后是如何编排本座的!这个说法,你必须得给!”
安逸然松了一口气,道,“君兄息怒,本座必然会对你有一个交代。若是外界再有任何一点有关老兄的龌龊话,老兄只管算到本座的头上!”
说着,仰头苦苦思索了一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晋尘倾道,“晋公子,今日之事,委实是凝桃的不对,本座刚才爱孙情切,得罪了公子,在这里向晋公子致以郑重的歉意。”
“他日若是凝桃侥幸得以痊愈,本座也定必严加看管,决不让她再去骚.扰晋公子的清净。”
晋尘倾急忙回了一礼,道,“安爷爷这么说,可真是让尘倾无地自容了。”
“无妨。”安逸然勉强笑了笑,道,“只是凝桃这般摸样,若是再不及早治疗,恐怕这一辈子就真正完了。所以,本座想要请晋公子帮个忙,如何?”
“什么忙?”
晋尘倾清澈的眼神瞬间警惕的闪了一下。
“本座想要见一见令尊大人!”安逸然苦涩地道。
他刚才想了一圈,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尽都想了一遍。
如今已经了解伤势来源,正可对症下药,要让安凝桃保住性命,甚至痊愈,尽都不是什么难事,但痊愈之后却注定无法再有进步,才是真正令人崩溃的问题。
而唯一能够让安凝桃痊愈又不会留下后遗症的,甚至跟进一步的,就惟有九彩圣果!
其他的办法,决计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效果。
所以安逸然不惜压低了身段向晋尘倾赔罪,更许出条件。
君无雪冷哼一声,道,“安逸然,你想要九彩圣果给你孙女治病?你可真是老糊涂了,难道你以为那九彩圣果是你家院子里种的大白菜吗?”
君无雪当然要着急。
现在天罚净峰之中,有资格服用九彩圣果的,年轻一辈就只有两人,一个是青玉灵,一个是晋尘倾。
而九彩圣果五千年才结果一次,一次只结得两组,两人正好一人一组。
若是被安逸然要去一组,那么,这两个人就必然会有一个人在接下来的五千年之中吃不上。
那就势必要再等五千年!
这一反一复,就是整整万年的岁月!
晋家把持天罚净峰从古到今,而晋尘倾,正是晋家这一辈的第一天才,也是整个晋家的掌上明珠。
届时,给谁不给谁,这根本就是不用考虑的事情。
“君无雪,本座如何盘算,你还无权过问吧?”安逸然冷冷道:“至于宫主给不给本座面子,更是与你无关!”
安逸然心中也矛盾,他也不愿意得罪君无雪,对方毕竟是圣皇强者,而且两人原本关系还算不错,可是在这个当口,却也顾不得了,空灵体质不服用圣果,修炼进度必然会慢。
必然会在将来影响到整个天罚净峰的大局,但自己的孙子……也同样重要。
“请安爷爷见谅,这件事我委实做不了主。”晋尘倾谨慎的回答道,“不过,今日之事,我回去之后是会跟我爹爹、我爷爷详细说明的。”
安逸然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听天由命吧。”
抱起孙女来,身子一晃,就从窗子之中飞了出去,眨眼之间就无影无踪。
临走,居然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
晋尘倾的话可谓很耐人寻味。
只说今天的事情会跟家里人说,但他究竟是说今天的争执?还是说安逸然求取圣果的事?若是前者,就算再详细说明也是没有意义的啊,或者,貌似也没有详细说明的必要吧!
所以这句话,其实已经在某一程度上,表示了对安逸然的拒绝。
安逸然何等人物?
老谋深算的他又岂能听不出来?
所以安老爷子不再自讨没趣,抱起孙女立即回府,毕竟越早着手治疗,损失就会相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