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怎么下得了口
孟初语觉得此人是个祸害，但是仔细想一想，又不得不救他。
这荒郊野外的，只有三个活人——席江城倒在河边休息，马良躺在她眼前，除此以外只有她一个人还能行动。
天色越来越暗，孟初语把手电筒固定在旁边的石头上，没有立刻打开，因为天还没有全暗，她需要省电。
她仔细看了看马良的伤口，在心里默默决定了手术方案。
这场手术没有麻醉药。
孟初语拿起手术刀快准狠地划开马良身上的伤口，替他取出了子弹，她小心避开了大动脉，只有一些毛细血管被划破，没有造成过多的出血。
她有些紧张，自己在这方面的手术经验并不多。
不知何时，马良睁开了眼睛。
他是疼醒的。
这种疼痛是持续不断的，他感觉身上有某种尖锐的器物在动作着，像是有人在一刀刀的将他凌迟，实在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微微抬头，果然看见前方有一个人，拿着一把手术刀在他肚子上切割着。
“你……孟初语……”
他终于回忆起自己的处境——前不久，自己被席江城的枪打伤了。
孟初语看了他一眼，下手动作毫不留情，“别乱动！还想不想活命？”
“嘶！”马良疼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盯着自己的伤口，似乎连里面的内脏都能看见。
他脸色一变，再次晕了过去。
这次，他是疼昏的。
想到一路过来，被这个人拿捏在手，此时他却在自己手下疼得晕过去，孟初语就有种解气的感觉。
她将马良流血的位置缝合起来，并往他嘴里塞下抗炎药物。
“接下来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了。”孟初语低声喃喃道，不过对方听不见这句话。
马良受的枪伤可比两年前席江城受的枪伤严重多了，她只能做紧急处理，保证他不会继续大量流血。
可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她没有这个把握。
除非军区的人用直升机把马良带走治疗，他存活的几率才能增大。
可惜，这个人向席江城提过要求，要席江城孤身进入松沙岭。
手术结束以后，孟初语在马良身边生了生了一堆火，至少这样可以保证他不会被夜里觅食的动物给吃掉——她可不会守在他身边。
做完这些，她回到席江城身边。
视线不知不觉就停留在席江城的脸上。
这个男人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睫毛在微微颤动，眉毛紧拧着，看上去做了一个不美好的梦。
孟初语摸了摸席江城的额头上，还是烫。
她拿起几块纱布，来到溪流旁边。
夜里的溪水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她将纱布打湿、拧干，然后回到席江城身边，铺在他的额头上。
天已经彻底黑了，手电筒的最后一点电量已耗尽。
只能看见空中的明月投射下来的月光、篝火的火光、还有草丛中明明灭灭的萤火虫飞舞的光点。
四周格外安静，间或一两声虫鸣。
这种环境中，孟初语开始发着呆，忍不住回想前不久发生的事。
某些东西像是在脑海中生了根一样，无数的花朵乍开而谢，如同花瓣纷纷扬扬，席江城亲吻她的画面不停的回放。
她摸了摸嘴唇，似乎还能回忆起那柔软的触感。
席江城就躺在旁边，她却不敢转头看他。
“好烦……”她将脸埋在双臂中，低声嘟囔，“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就倒了？晚一分钟不行吗？”
胡思乱想中，孟初语渐渐睡着了……
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情形和现实中一模一样，席江城亲了她一下，正要说话，却倒了下去。
同样的镜头重复了数次，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呈现着一阵深蓝色，隐隐的泛着白光，这预示着天快要亮了。
一个晚上被梦境困扰的孟初语只觉得心情格外暴躁，也许是因为在梦中，席江城怎么也不肯把那句话说完。
她怨念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席江城仍然在安睡中。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似乎退了。
孟初语站起身，向左走了几十米，去看了一眼马良的情况，对方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很好，没有被野外的动物吃掉。
接着，她伸手探了探马良的鼻息，还有呼吸，真是祸害遗千年！
确定完情况，孟初语回到溪边，用水壶舀了溪水，重新点燃篝火，将水壶放在篝火边加热。
做完这些，她摇了摇席江城：
“席江城，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现在能醒过来吗？”
对方没有一点反应。
孟初语猜测他前一段时间一定神经绷得很紧，所以现在成功救了她，放松下来，加上身体的不适，就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熟睡状态。
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再打扰他休息。
何况，一想起昨天的那个吻，她脸上就烧得慌。
席江城干脆多睡一会儿，晚点醒来吧，她要整理一下心情。
想通以后，孟初语自己弄了一点食物吃掉。
突然得到了自由，她发现自己现在可以说是又脏又臭。
被马良当作人质的这几天，只顾赶路，连澡都没得洗，又正好是夏天。
加上昨天晚上给马良做手术，自己还沾上了一身血腥。
这种情况不想也就罢了，现在一想起来，孟初语就觉得浑身难受。
她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