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流着泪看了池小语一眼，沉默着没有回答。
宫熙泽站在门口抽了一枝烟。
脑海里回荡的便是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放了我，给我自由……”
她跟他在一起，真的忘了不过去的那些伤害吗？
他再怎么弥补都没有用了吗？
是的，没有用了，她要死了！
他根本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许久，宫熙泽才回到客厅。
彼时，乔姗正默默地坐在客厅里发怔。
她抬头看向他，眼圈红红的。
他慢慢地走过来，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离婚协议看了过去……她居然是净身出户，什么也不要！
这又让他难受了。
仿佛胸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着，让他无法顺畅呼吸。
“就算要离婚，这协议也不能这样写，要重新打，你怎么能一点财产都不要？”
“没必要了，反正我要死了，要财产又不能带走……”
她平静地说道。
与他的激动痛苦不同，她很冷静。
似乎早已经接受到了现实。
“如果我在这上面签字，你会不会去做化疗？”
“嗯，会！只要你同意，我就去做！”
“你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骗我吗？你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啊！”
他抓住了她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
“我……啊！不想让你看到我最丑的样子，所以，我会背着你偷偷去治疗吧！要不然，你赌一下试试！反正你要是输了，也不会失去什么。现在又没有人肯要我的。”
她说得轻松平淡。
乔姗看到了宫熙泽眼底那一抹湿湿的痕迹……
她转过头去不看他。
许久，他又问了一次，“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是！”她肯定地回答。
末了，他才拿起那支笔沉若千斤的笔，默默地在离婚协议上面签了字。
乔姗低下头，伸手将那份协议拿在了手里。
盯着上面的字看了很久。
这便将文件合了起来，双手递给了池小语，“麻烦你了！帮我送到律师那边！”
签完这个字，这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最终是走到了尽头。
客厅里，他与她面对面地站着。
彼此的心里都是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宫熙泽，你以后保重吧！胃病的药，不要忘了吃！在我走后，你要找一个知冷暖，真心疼爱你的女人。”
她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话说到一边，他便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没有别的女人了，这辈子，无论你的死活！我都只有你！我这一生，不再娶妻了！”
他在她的耳际，低低地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着。
“如果你想要我好好的，你就要好好的。如果你没有好好的，我就好不了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际低低地响起。
她的呼吸微微有些乱。
许久，她轻轻地推开了他，她看到了他的眼底有血丝。
“呃，我想回龙城！呆在我爸爸身边，我带走小乔……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了！小乔可以陪着我爸爸……”
“我陪你一起去！”
“呵……宫熙泽，你别傻了！小天今天过来，就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你现在身负着一个国家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