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琛又轻摇了一下头“没有了。”
“那么，你今天是来认女儿的？”
云晨语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出声，说了一句。
这样无异于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没有。”容亦琛回答，“我……不敢。我，也没有这个资格。”
云晨语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还有云朵。”
因为，再见到她，再看见云朵，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云晨语再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
“就这些？”
“就这些。”
云晨语有些惊讶，也有点迟疑：“没有……别的了？”
“你很希望有点别的吗？”
“不是我希望有点什么。”云晨语说，“而是你的性格，会让我觉得，你会做出点什么来。比如……”
容亦琛微微调高了声音：“嗯？”
“比如，你会把云朵从我身边夺走，想方设法，用尽一切的努力。”
容亦琛笑了，有些自嘲的笑容。
“可能，以前的我，是会这样做。但是晨语，四年了，你成长了，我在感情里，也成长了。”
“那么，你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
“嗯。”容亦琛回答，“我知道，我不配。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云晨语忽然也笑了。
她也是，很自嘲的笑容。
在云朵生下来之后的那近一年的时间里，她无数次在发呆的时候，失眠的时候，设想过一个场景——
哪天，容亦琛要是知道了云朵的身份，那他会怎么做？她又会怎么做？
正常一点，贴切一点的来说，容亦琛肯定会延续他一贯霸道无理的作风，和她争夺云朵的抚养权。
毕竟当年，他也很在乎这个孩子。
那样的在乎，是装不出来的，也是演不出来的。
但是，现在，她的设想，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发现在了她的面前，却不是她曾经设想过的那样大吵大闹。
甚至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争得是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如此的，平静。
平静得像是她和容亦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好像还不错。
“你笑什么？”容亦琛淡淡的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你也觉得，我……是不合格的父亲。”
云晨语轻声反问：“父亲？容亦琛，你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能够说合格这个词呢？”
他没有说话了。
“在你的世界里，在容家人的眼里，那个孩子已经没了，不是吗？”
“其实……”容亦琛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的平静，平静得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吗？”
“嗯。晨语，你一点惊慌都没有，你太过冷静了。现在的你，比起那天我突然问起云朵的出生时间的时候，还要冷静太多了。”
这是为什么？
容亦琛想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云晨语于情于理都不会这样的平静，平静得让他都开始自我怀疑。
“我为什么要慌乱？你都知道了，我紧张又有什么用？就是在你怀疑却又不清楚的情况下，我才最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