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渊没搭理他,他往前走了一步棋,修长的眉平整,看不出什么隐藏的情绪。
徐况杰将玉立抱在怀里,他不是很会下象棋,随意把玩着手里的红棋。
“话说你把你老婆孩子都遣散回老家了,是不是自己憋大招呢?跟兄弟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付俞莉莉?”
“关你什么事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
一听这话,徐况杰不乐意。
“一来,你是我兄弟,这么多年你的事,哪次不是我帮忙的?二来,俞莉莉那个女人也把我惹毛了,我已经扬言让她一个周身败名裂了,你可不能让我面子扫地!”
“你的面子,与我何干了。”
“你——!”
他的淡然,叫徐况杰气得牙根痒痒。
要是放在古代,徐况杰觉得,江北渊一定就是那种身穿白色长袍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实则背地里非常有野心的那种。
“我已经查过俞莉莉和盛天,她这几年行事非常小心,除了上次的非法经营被调查,其余的把柄暂时找不到,看样子跟着她爹郝茂,她也变得狡猾了不少。”
“……”
江北渊静静听着,他衣袖半卷,露出的一小截胳膊干净分明,伴随着他往前推棋子的动作,修长的手指直接顿住了。
徐况杰看不懂这棋局。
却也略知,方才江北渊那一步棋,直接杀进了对方的营区。
“有步棋,有点险,但,要走。”
话音刚落。
不知怎的,一直乖巧的玉立“汪汪汪”叫个不停。
徐况杰拍了它脑门一下,“你叫什么?又不是说你有点险!”
但是玉立还是“汪汪汪”叫个不停。
它许久没这般吠叫过,上次这般还是言念难产的那天。
江北渊注视着玉立,缓缓启唇,“让它说。”
徐况杰:“你让一只狗怎么说??”
江北渊:“……”
时间忽然尴尬了。
两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了。
门铃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响了。
徐况杰的眼珠子转了两下。
“我去开门!!!”
他难得这么积极,把玉立放下来就往门口窜。
进来的是一个白皮蓝眼睛的外国人,戴着棕色边框的眼镜,同江北渊打了声招呼。
江北渊漆黑的眸不动声色扫过徐况杰。
徐况杰:“介绍一下,这是jack,世界闻名的心脑血管的专家!”
江北渊:“……”
jack被徐况杰拉着坐下来,而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自己的手术方案。
“江先生,徐先生已经同我讲明了您的情况,我的意见,是可以采用微创的方式,我们将用最先进的设备,给您进行一个颅内血肿清除,手术成功率高达90,而且,复发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
江北渊保持了绝对的绅士礼仪,沉默着听完医生的发言,微笑着说了声抱歉。
“我暂时不做手术,有劳您费心。”
“……”徐况杰对着jack一个劲挤眉弄眼。
接收到徐况杰的眼神,jack赶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