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形尸骨看着张半仙痛苦的样子,好像很开心,手下的力道不断加快,要捏碎张半仙的肩膀似的。
张半仙疼得受不了,手一软,手里的桃木剑,就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就在张半仙以为自己的肩膀快被捏断,小命要玩完的时候,他衣兜里忽然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就像是一个弹簧似的,碰的一下,就把那个任性尸骨弹了过去,旋即在张
半仙身上,形成了一个金光的圈,保护着张半仙。
张半仙见状愣了一下,蓦然松了一口气,还好师父有先见之明,给他留了保命的家伙。
正想着,张半仙就听到一声长啸。
“啊!”
凄厉而刺耳。
他猛地抬起头去,就看到那个人形的尸骨,整个变得很是扭曲,好像因为到嘴的鸭子飞了而生气。
呸!
张半仙立即吐了一口,什么到嘴的鸭子,这玩意儿分明是生气,刚才没把他给杀了,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邪性?
荷黛的怨气中,但煞气不足,怎么会生成这样的玩意儿,连他的桃木剑都不怕。
太奇怪了。
张半仙搞不懂那玩意是什么,也不敢在这继续呆着,他慢慢地往门口移动,就想离开。
就在这时,张半仙忽然听到了一道笛声。
低沉鬼魅的笛声。
张半仙无法形容出那是什么声音,总之是个很奇怪的声音,明明不难听,可却刺耳的很,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与此同时,荷黛的那尸骨,像是听到了什么令她兴奋的声音,忽然跳动起来,朝着张半仙就冲了过来。
张半仙愣了一下,整个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个尸骨已经撞上了他。
碰!
那个尸骨直接撞上了他身外的金光圈,发出强烈的撞击声。
紧接着,传来细微的,咔嚓咔嚓的,碎裂的声音。
张半仙抬头一看,就见他身边的金光圈,出现了细微的,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而那个尸骨,似乎发现这样能破坏掉张半仙身边的金光圈,一下又一下,不知疼痛般,不停撞向张半仙身边的金光圈。
张半仙就看到,他身边的金光圈上的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去!
张半仙这回骂娘的心都有了!
靠,这还是荷黛吗?
他和荷黛没什么仇吧,而且他又不是怀孕的女子,就算荷黛要恨要报复,也不该对着他而来啊!
用不着这么对他吧?
张半仙真的哭了,眼看着金光圈撑不了多久,等到这金光圈碎了,以他的本事,完全不是这个尸骨的对手,岂不是要死翘翘?
就在张半仙心跳如擂鼓,心里一片哇凉哇凉的时候。
酒楼后院厢房里,躺在床上的秦瑟,忽然睁开了眼睛。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谢桁像是有感应似的,就醒了过来,看着她忽然坐起来,谢桁便问道:“怎么了?”
“出事了!”
秦瑟丢下三个字,便翻身跳下床,赶紧去抓放在一旁的外袍,就往身上披。
谢桁随同起身,抓住她的胳膊,微微蹙眉,“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晚了,是要做什么去?”
“张半仙那边出事了!”
秦瑟甩开谢桁的手,一边说着,一边穿着衣服。
谢桁闻言,眉头紧锁:“他那边能出什么事?”“之前我不是从王家,带出来一个亡灵嘛,交给我那徒弟度化来着,但他实力不够,我怕他出事,就在他身边留了个特殊的金刚护身符,上面夹杂着我的灵气,只要金刚护
身符出现问题,我就能够感觉到,也就证明,我那蠢徒弟真的出事了!”
秦瑟说着,已经穿好了衣服,套上鞋,连头发都顾不上,就要往屋外跑。
谢桁一把抓住她的手,起身道:“我陪你一块去!”“你还是在家吧,我那个金刚护身符,是用我的血和灵气所做,如果金刚护身符都撑不住,护不住我那徒弟,就证明他遇上了大麻烦,你要去的话,只会有危险,你最好还
是……”
还是在家等我。
秦瑟一句话还没说完,谢桁便面无表情地道:“我要去。”
秦瑟:“……”
像是怕她没听见似的,谢桁又重复了一遍,“我必须去。如若真的有危险,多一个人,也多个帮衬,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犯险。”
谢桁眼神坚定,明显是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不会放秦瑟一个人出去。
秦瑟无奈,没时间在这耽误,便道:“行,那你赶紧穿上衣服,我得尽快赶过去。”
多耽搁一秒,张半仙就多一份危险。
好歹是自己的徒弟,又是她让张半仙去负责度化荷黛的。
要是张半仙出了什么事,这份因果就落在了她身上,别说老天会不会有报应,就是她自己,也足够内疚了。
是以,无论如何,她都得赶过去,救下张半仙。
跟谢桁说过之后,秦瑟就已经跑过去,打开房门,朝外面跑去。
谢桁抓过一旁的外袍,套上鞋,一边往外跑,一边掏外衣。
两个人也顾不上宵禁,马不停蹄地赶向卜宗堂。
等他们赶到卜宗堂的时候,大老远的,秦瑟就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阴气,她抬头一看,发现今天居然是月圆夜。
月圆夜,阴煞之气本来就会得到加成。
现在看来,怕是不妙。
秦瑟立即跑过去,一脚踹开了卜宗堂的门,紧接着,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