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娘子没注意到秦瑟的打量,她只是习惯于,到了一个地方,先把自己本职工作要做的事情摸清楚而已。将粥和小菜全部放在托盘里后,管娘子就端过来,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夫人,这饭菜都好了,您要是饿了,先吃点垫垫肚子,要是想吃什么,再跟我说,我再给夫人准
备。”
秦瑟看了一下,小菜里面,还有管娘子从浔阳城带来的酱菜和风干小菜,还挺丰盛的,便笑道:“这样就好,我吃我的,你忙吧,不必管我的。”
管娘子见秦瑟是真好相处,不是做样子,便也松了一口气。
这做下人的,心里也都盼望着,能遇到个好说话,好相处的东家。
要不然,日子过得肯定煎熬。
东家好相处了,他们日子也轻松一点。
思及此,管娘子便唉了一声,手脚更麻利的去干活了。
秦瑟则凑到小桌边,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下,拿着汤勺,开始吃饭。
见她真饿了,谢桁弯了弯唇角,“中午吃什么,想好了吗?”
秦瑟咽了一口粥,“还不知道,你随便准备着点吧,不过吃完饭,我要出去一趟。”
一听到她又要出门,谢桁笑意淡了淡,“有事吗?”
秦瑟一边吃一边说:“得去处理一下我前几天晚上带回来的东西,去找个风水宝地。”说着,她瞥了一眼在一旁忙活的管娘子,小声地道:“得让她入土为安。”
谢桁道:“但你今天刚出来,不多休息两天再去?”
“还是不了,早点把这件事解决,我也能早点安心些,不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秦瑟咽下嘴里的东西,冲谢桁抿唇笑了笑,旋即冲着外头喊了一声,“张奔头!”
张奔头,算是张半仙的名字。
他父母去的早,很小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完全忘了自己交什么,只记得自己姓张,后来因为他长得有点奔头,外面人就送了他这么一个外号。
连名带姓地喊起来,就像是名字似的。
他也就这么一直叫着。
秦瑟收他为徒之后,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名字,便跟着叫了起来。
张半仙在外头陪谢武收拾着桌椅板凳,听到秦瑟的声音,连忙跑了进来,一脸茫然:“师父,你喊我?”
“嗯,有件事,想让你跟我去办。”秦瑟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
张半仙看了下谢桁,谢桁没什么表情。
他便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事?”
“你在花神镇也呆了那么久了,一定知道花神镇上,有什么风水宝地,适合做阴宅的吧?”
闻言,张半仙点了下头,“知道,这种事我肯定比谁都清楚。”
毕竟,他以前就是靠着这些招摇撞骗过活的。
哪里适合埋人,适合做阴宅,他还是知道的。“那就行,荷黛的尸骨需要入土为安,我对花神镇却不太熟悉,等我吃完饭,你就跟我一块,出去看看,找个合适的地方,再算个合适的日子,把荷黛给埋了。”秦瑟一边
吃一边说,食欲完全不受印象。
张半仙见状,嘴角抽了抽,师父,你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事?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面上还得答应,“行,那我跟师父一块去。”
秦瑟闻言,便看向谢桁,“家里就麻烦你多看顾看顾啦,我中午一定会回来吃饭的,你懂得。”
谢桁无奈,“知道了,会做你喜欢吃的。”
秦瑟嘿嘿一笑,飞快地吃完剩下的半碗粥,漱了漱口,就带着张半仙兴冲冲地跑出去,寻找合适的阴宅了。
阴宅这玩意儿,算是人这一生,最后留下来的痕迹,也是人生最后,最重要的东西。
阳宅不好毁一生。
阴宅不好毁三代。
尽管荷黛没什么后代了,但要让她入土为安的话,秦瑟还是想选一个好地方,免得她这尸骨,被有心人发现。
生过怨气的尸骨,是做阴器最好的材料。
要是落在有心人的手里,这尸骨就是个大麻烦。
如果埋在一个好地方,再布上阵法,这尸骨就不会留下任何麻烦。
这才是最好的。
秦瑟就把自己的要求,跟张半仙说了。
张半仙想了一下,道:“花神镇里,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仓名山。”
“仓名山?”秦瑟没听过这三个字。张半仙指了个方向,“仓名山就在城外,贴着官道,往西绕一点,就是仓名山,那里风水最好。”他顿了下,又解释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之前一个游方道人,路过的
时候说的,说仓名山是个风水宝地,堪比龙虎山,只不过山峰小了点,做阴宅可以,要做庙府,就不太行了。”
秦瑟看着他,“那个道人,不会就是之前,指点了你一二,给你那把桃木剑的人?”张半仙愣了下,连忙摇头:“不是,自然不是,那把桃木剑跟我好久了,但说话的游方道人,是前两年刚打这过的时候,跟我碰上的,他看到我的桃木剑不俗,还以为我修
炼有方,就要跟我切磋,我谢绝之后,他才说,这地方地气好,难怪出人杰。”
说到最后,张半仙还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那游方道人被拒绝后,以为张半仙是谦虚,不与人比试,才说了这样一番话,借夸赞仓名山的话,实则是夸了张半仙。
张半仙当时不知道尴尬,心里还有点飘飘然的。
两个人顺势聊了几句,那道人就说,仓名山可比小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