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闻言,看了看柳夫人的面相,微微一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尤其是这种姻缘的事,我只能说两位小姐缘分未到,红鸾星未动。”
柳夫人一听,大为失望,“这样吗?可我那两个闺女都不小了……”
柳夫人的两个女儿,一个十六一个十四。
看着不大,可在满京城的闺秀里,这年纪还没定好亲的,真不多。
尤其是他们这种有些地位的,家里的小姐,从相看到满意到定下来,再到成亲,没个几年准备是不成的。
这么一拖,年纪就大了。
现下柳夫人两个女儿,一个相看满意的都没有,再挑挑拣拣的话,不知得到什么年月。
如若不然,柳夫人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秦瑟笑意不改,“柳夫人与其担心女儿们,不如担心担心您自己。”
柳夫人一愣,和张夫人对视了一眼。
她指了指自己,不解地道:“我?我有什么问题吗?”
张夫人同样满脸不解,看了看秦瑟,又看了看曹玉梅。
瞧见她们俩大眼瞪小眼,全是不明所以,曹玉梅也不由问道:“瑟瑟,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柳夫人最近没有觉得胸闷气喘,夜不能寐,偶尔甚至会出现五感失灵的时候吗?”秦瑟弯唇一笑,提点地问道。
柳夫人闻言起初是狠狠怔了一下,旋即握紧手里的薄毯,猛地往前坐了坐,惊愕地道:“你怎么知道?”
张夫人和曹玉梅见状对视了一眼,一看到柳夫人的反应她们就知道,秦瑟一定是说对了。
她们不由好奇,柳夫人这是怎么了。
秦瑟浅笑嫣然,“夫人这些症状有多久了?”“大约有七八天了。”柳夫人捂着心口,朝张夫人看过去,“我前些天就开始不舒服,起初以为是病了,找了大夫来,大夫说我是忧思繁重,才会郁结于胸,开了好些调
理的药给我,可我吃了也没什么好转,便以为是我岁数大了的缘故,毕竟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儿女都要成家了,有些毛病也正常。”
张夫人点点头,“我以前也有这样过,总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说着,她看向秦瑟,“但这些都是妇人家常有的毛病,并算不得什么吧?”
这年头虽然没有更年期一说,但她们妇人之间口口相传,也知道妇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会有所不适,慢慢调理着就是。
可秦瑟方才一开口那模样,活像是在说,柳夫人命不久矣。
这让张夫人没办法理解。
秦瑟闻言,笑意不改,只盯着柳夫人。
“柳夫人,仔细想一想,你出现这些症状前,收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或是卧房里换过摆设没?”
柳夫人不明所以,“方才不是说我的身体吗?怎么,卧房里换个摆设,也会出问题吗?”
“听夫人这意思,就是换过了?”秦瑟不答反问。
柳夫人不由看向张夫人。
张夫人忙道:“有什么你就说吧,瑟瑟肯定是不会害你的。”
柳夫人思忖着也是,就算不相信秦瑟,她也该相信张夫人,便道:“前一阵子,我屋里做过一个风水局。”
“什么风水局?”秦瑟问道。“是三清观里的道长给我布置的延年益寿风水,据说可以调理气血,平和我的气场。”柳夫人道:“他还说,我这些年没挑到一个满意的女婿,就是因为我的八字跟女儿
八字稍有些不合,气场有所冲撞,我有些压制了我那两个女儿,便用风水局做的平和一些,好教我那两个女儿早点成婚。”
“八字有些冲撞?”秦瑟莫名想到了吴兰。
麻二给吴兰随便算了个八字,结果害的吴兰家破人亡。
她现在一听这个,就觉得里面有猫腻,不由问道:“夫人和两位千金的生辰八字,能否给我一观?”
柳夫人自然点头,“当然。”
张夫人闻言便朝婆子吩咐道:“去拿纸笔来。”
婆子福身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一份笔墨纸砚。
婆子将笔墨纸砚放到柳夫人面前的小桌上,柳夫人便就着小桌,在上面写下自己母女三人的八字,递给秦瑟。
秦瑟接过来,推演了一下,微微摇头。
柳夫人担忧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秦大师为何摇头?”“我摇头是因为,那三清观的老道,不过如此。”秦瑟将纸张放下来,淡声道:“从这三个八字来看,我并没有看出任何相克的迹象,反倒是相辅相成,母荫庇佑长女,
长女必得好姻缘,次女姻缘稍差一点,却也比旁人强得多,总能得个幸福美满。不过夫人这两个女儿,皆是晚婚的命,起码得过了十八岁,才能定好人家。”
柳夫人愕然:“怎么会呢?给我批八字的道长,可是花甲之年的老道长,在三清观中是颇有声誉的,怎么会看错呢?”“从目前这八字来看,我确定没有任何相克之说。”秦瑟坚定地道:“这样的话,只有两个说法能解释,一是柳夫人你写错了生辰八字,二是……玄门修为这事,并不看
年纪,年龄大未必就是好的。”
最后一句,秦瑟说得已经婉转很多了。
其实她更想直接说,那老道长定然是个骗子。
柳夫人却不是傻的,听得秦瑟这么说,便已经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她迟疑着从秦瑟手里将写有母女三人生辰八字的纸张接过去,仔细看了看。
显然她宁愿相信自己写错了,都不愿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