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拿出一张灵符,对蝶衣说道:“在帮你完成心愿之前,麻烦你先到这里待一会儿,等到了京城,我再放你出来。”
蝶衣应下一声是,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都得选择相信秦瑟,便泰然地进入灵符之中。
秦瑟将包着蝶衣尸骨的布包,放到脚边,将陆珥宣扶到自己身边站好,她便再次拿出两道传送符,启用传送。
与此同时,陆坚和谢桁等了大半天,从早上等到正午,又等到下午,见秦瑟和陆珥宣还未回来,陆坚焦急不已。
可每次看到谢桁都没什么表情,他张嘴想要询问的心,又放了回去,只能暗暗着急。
然,他并不知道谢桁一样着急,他站在这里没动过脚步,一天到现在,水米未进,同样担心秦瑟那边出什么差错。
净空大师见他们等了许久,让人准备了一些汤水,他亲自来请谢桁和陆坚,“两位施主,已然等了那么久,想必早已饥肠辘辘,贫僧让人准备了素斋,两位施主不妨去用一些,再回来等?”
陆坚闻言,摸着咕噜咕噜的肚子,转头看向谢桁,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尽管他很饿了,可是谢桁是帮他们来办事的人。
谢桁都不去吃喝的话,他总不好自己去。
而谢桁仿佛没听见净空大师的话一样,依旧站在那里,不动如松,感觉他好像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连眨眼都不会一样。
陆坚见状,只好谢过净空大师的好意,“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他们还未回来,我们不敢轻易离开。”
“秦施主是有佛祖庇佑的人,不会有事的,你们尽管放心,前去用膳吧。”净空大师尽力劝道。
他是想着,谢桁是秦瑟的夫君,若是他将监寺的夫君饿坏了,监寺怕是要生气,那就违背师叔祖说的,叫他与秦瑟交好的嘱托了。
可是谢桁依旧没听到一样。
陆坚只好尴尬地笑。
净空大师见状算是明白了,只要秦瑟不回来,任凭谁说,谢桁都不会挪动半步的。
净空大师只好叹了一口气,张口刚要说话,阵法里忽然亮起一道红光。
陆坚感觉这红光跟秦瑟和陆珥宣离开时一样,立即瞪大眼睛,惊呼道:“是不是他们回来了,是不是他们?!”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
谢桁依旧身体挺直如松,只望着阵法,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净空大师在一旁,也没有随意开口。
陆坚见状,将到嘴的欢呼,噎了回去。
过了片刻,秦瑟和陆珥宣的身影出现在阵法里,陆坚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谢桁早已提步走过去。
“总算回来了,累死我了。”秦瑟看到回到护国寺,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抬眸便看到谢桁走过来。
她立即朝谢桁笑道:“我回来了。”
谢桁驻足在她面前,目光将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扫了几遍,发觉她身上的披风到了陆珥宣身上,她身上还有不少灰尘和泥土雪泥,便皱起眉来,“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别提了。”秦瑟晃了晃脖子,拎起脚边的那包东西,递给谢桁。
谢桁接过去,放到地上摊开来。
里面竟是一块块的尸骨。
陆坚当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哪来的那么多尸块?”
秦瑟从阵法里走出来,往台阶上一坐,“还能从哪来的,这就是你儿子招惹的东西,为了凑齐这些尸块,完成这主子的心愿,我将怀恩城外的山道都快翻了个遍,能够这么快回来,你们真应该庆幸了。”
陆珥宣闻言,神色尴尬,小声道:“是我连累了郡主。”
都怪他不中用,若不是他一直需要秦瑟帮扶,以秦瑟的能力,只怕早就回来了。
陆坚闻言才注意到儿子身上那件女子披风,还有一身的雪泥,以及冻得青紫的脸,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给陆珥宣披上,急忙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陆大人,不是我说。”秦瑟闻言,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这读书人,读书固然重要,可身体的康健也很重要,陆公子人倒是挺好的,只可惜身子骨不好,在雪地里东倒西歪的,我已经尽量保护,还是不成。日后还是教他多加锻炼吧,这体魄是真不行。”
陆珥宣尴尬要死。
陆坚同样尴尬,连连点头,“郡主说得是,在下记下了,那如今尸骨找回来了,是不是安葬后便没事了?”
谢桁和净空大师都朝秦瑟看过去。
下一秒,谢桁直接提步走过去,给秦瑟揉了揉肩膀。
秦瑟刚觉得肩膀疼,想要按一按,便有谢桁代劳了,她也没矫情,任由谢桁帮自己按着肩膀,不像是普通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不愿在外头与夫君亲近。
她仿佛没看到陆坚和净空大师两个外人在,这又是佛门净地一样,丝毫不在乎,直接道:“这怕是不成。换做旁的东西,或许就行了,可偏偏令公子遇上的是个可怜且遗愿多的女子,得一样一样解决。”
陆坚闻言,看了看陆珥宣。
陆珥宣微微点头,赞同秦瑟的话。
陆坚便问道:“女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一个身世挺凄惨的女子。”秦瑟将蝶衣的事,跟陆坚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蝶衣的意思是,让你们帮她回乡,与父母说清楚,且为她安葬,最重要的是,替她报仇,将翁旭才绳之以法。这带她回乡这件事,我算是勉强办成了,她就是京城四里乡的人,至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