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倒也机警,看到王新兰的眼神就闭上了嘴。
谢桁也站了起来,却没多问,只道:“两位要走了?”
苏夫人勉力撑着点点头。
王新兰笑了笑,“我们有事,得回镇子上一趟,等会儿再过来。”
曹老板闻言,这才问道:“那我送你们俩回去?”
“不用了,你就在这等着我们吧,茗月的马车在外头呢,我陪她回去就好。”王新兰觉得苏茗月现在肯定不想外人在,便没同意曹老板跟着。
谢桁便道:“那我就不送了。”
王新兰朝他笑笑,扶着苏茗月走了出去。
看到她们走了,曹老板摸了摸后脑勺,“我怎么觉得,苏夫人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
谢桁没说话,但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他朝堂屋看过去,只希望秦瑟别遇到什么事就好。
秦瑟正好走出来,对上谢桁的目光,她眼里荡开清浅的笑意。
谢桁也跟着笑了笑。
曹老板注意到谢桁神色柔和起来,下意识地朝身后看过去,就看到秦瑟站在堂屋门口也在笑,他顿时噎了一下,还没吃饭却有一种吃饱了的感觉,而且是撑得慌。
……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王新兰和苏夫人就带着个看上去颇有文气,温文尔雅的男子回到了谢桁家。
那男子看上去,确实长相不错,颇为帅气,与苏夫人走在一起,看上去也是男才女貌,相当匹配。秦瑟打量了他一眼,乍一看,确实不像是穷凶极恶,会对枕边人下手的人,但他双眼尾下垂,眉目藏奸,鹰钩鼻,不笑时嘴角下沉,却是温和表象下的阴狠,且印堂藏煞
,双眼里泛红如一腔春水,多情多桃花,并非什么托付终生的良人。
很快,秦瑟就收回目光。
正好苏茗月带着人走到她跟前,福了福身:“小夫人,这位就是……我夫君。”
秦瑟朝褚兴邦屈了屈身,“褚老爷好。”
褚兴邦微微一颔首,“姑娘安好。”说着,他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惊艳之色,大约是没想到,这莲花村的山沟沟里,竟然还有秦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瞥见他这目光,秦瑟淡笑,更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谢桁更是皱了皱眉。
王新兰没发觉这一切异样,但觉着站在这不好说话,便朝秦瑟说道:“小夫人,我们还是先进堂屋吧。”
“好,几位里面请。”秦瑟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茗月先抬步走过来,褚兴邦跟在后面,在经过秦瑟身边时,他还忍不住朝秦瑟看了一眼。
秦瑟淡淡笑,仿若不觉。
随后她刚要抬步跟上,谢桁却忽然开口,“我陪你们一块进去吧。”
秦瑟讶异了一瞬,“怎么?”
谢桁不说话,只看着她。
秦瑟见他打定了主意,便笑道:“那曹老板也一起吧,都别在这站着了。”
曹老板正觉得好奇发生了什么,闻言自然连连点头。
秦瑟便和谢桁、曹老板一道进了堂屋。
先进去的王新兰,看到他们三个一块进来,有些紧张的看向苏夫人。
苏夫人此时却有些麻木,她紧紧攥着衣袖,也不管进来多少人,只想要个真相。
左右王新兰知道了这件事,也瞒不过曹老板,多一个少一个知道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倒是褚兴邦看到这么多人进来,有些讶异,朝着苏茗月看过去,咳了一声。
苏茗月这才开口:“没事,我与小夫人之前都说过。”
褚兴邦有些惊讶,旋即朝秦瑟笑道:“我听茗月说,姑娘医术很好,可以帮茗月调理身子,是不是真的?”
王新兰闻言,有点坐不住,连忙抢先解释道:“是这样的小夫人,茗月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褚老爷,就跟褚老爷说了,来找你是为了给茗月调理身子,让她早日有孕。”
秦瑟这就明白了,王新兰和苏茗月是用子嗣为由,把褚兴邦骗了过来,她便笑道:“我的医术,不敢说扁鹊再世,但助女子有孕,倒还是可以的。”
褚兴邦见她淡淡然,心里就有些飘然了,“姑娘的医术当真这么好?”
“自然。”秦瑟对他朱唇一勾:“不过,苏夫人身体无大碍,只是底子有点虚,好好调理即可。倒是褚老爷你,想必近来肝火旺,夜间会急躁盗汗,亦是体虚之兆。”褚兴邦闻言,拍手道:“姑娘果真好医术,只是与我打了个照面,便知我近来确实睡不好。”说着,他柔情似水的看向苏茗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茗月近来总是噩梦连连
,我亦不敢好好睡觉,生怕睡着了,没办法陪着她,让她一人惊恐。”
啧。
秦瑟觉得牙都快酸倒了,要不是看出来褚兴邦不是什么好人,她都要被褚兴邦这一番柔情蜜意给骗了。
苏茗月勉力笑了笑,换做往常,她可以轻易接受褚兴邦的甜言蜜语,可现在她心里却慌得厉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褚兴邦。
如果这个日日夜夜躺在她枕边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那他现在说的话……
思及此,苏茗月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有些气血上涌之感。
秦瑟却笑道:“褚老爷既然来了,不妨我给你把把脉?”
把脉?
褚兴邦一下子看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更是温柔,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秦瑟心里恶寒,面上却笑得更加柔和,走到褚兴邦对面的椅子旁坐下,“麻烦褚老爷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