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天玺以极快的速度遁回末城之中。身为这座城池主人的他,城墙上布下的阵法对他自然没有起到丝毫应有的用处。
他像是一阵风轻轻从城墙处刮了进去,没有引起城门侍卫一丝一毫注意。
他此时一点都不想让手下的人看到自己是如何的狼狈,这样会有损他的威名,会由此损耗他的王者之气。走上王者之路的他,每一点王者气息都尤为重要。
至于黑羽清在他脸上一剑划下所留下那难以抹去的印痕,在黑羽清以一己之力覆灭青鸾城,成为万年以来第一人时,这反而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当然,末天玺恨不得这“荣誉”就此在史书中沉寂,被人永远忘却,再也无人在他耳边提起。
这也是荣誉?狗屁的荣誉。
末天玺身为立志一统天下的王者,怎希望自己在史书中,成为别人名垂千古的踏脚石?还是极为微不足道、一笔划过的那种。
哪怕他以后一统天下,功成名就,后人提起他时也会说一句,“就是这个人被黑羽清一剑给削得妈都不认识。你想想当初黑羽清有多强?恨不能跟他一个时代,瞻仰一下先贤风姿。”
哪怕他在旁人面前再如何淡定,但每每想到这样的画面,他的心里总是一颤,内心那叫一个羞怒。身为王者被底下的屁民所伤,还无法清除伤痕,这是让他刻苦铭心的耻辱。
好在,末天玺已经找到了祛除脸上疤痕的方法,只要楚王传承在精进几分,领悟法则就有几分把握了。到时篡改历史,一切都如过雨云烟。
想到此处他便颇有些迫不及待,不然真是每时每刻如鲠在喉,夜不能寐。
末天玺对于自己如今不是天牛皇的对手倒没有丝毫不满,光说天牛皇的疆域比之地球都大上不知道多少倍,银河、天河合起来才勉强能够媲美。
何况他得到传承还不足半年,如今还是他实力的高速上涨期,而天牛皇在下界已经达到了瓶颈,除非飞升再也难以提升。
末天玺行走在人流密集的末城街头,却没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像是处在两个世界。
他一步一步走向一处紧挨皇宫的宅子。
这宅子是他三儿的,三儿不喜待在皇宫,或许是感觉在他笼罩下有些压抑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儿起码三百天都是在这宅子里住着。
宅子门口有人侍卫,不允许任何未经允许的人靠近。
哪怕侍卫之人都是武圣级别,可见如今末鸿楠的权势。
有着王妃照顾,有世家忠心,末鸿楠如今又身为太子,手上可以动用的势力,半个末城也不在话下。
末天玺轻轻一步便踏入了进去,守卫、阵法如同虚设,只要他愿意,这末城就没几个地方能挡住他前进的步伐。
如今天色已蒙蒙亮,宅子的油灯还在摇曳,好像有人一宿没睡。
也是,末鸿楠手中势力大损,再怎么也难以入睡,虽然他不知道父皇会出手,但父皇制止他的行动,肯定会有所行动。
“碰”。
有杯子摔落在地的声音。
“太子,你这一晚上已经丢了十几个杯子了。这可是前朝御前的好东西,这丢的可是十来个中品灵石啊。啧啧。”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屋子里缓缓响起,似乎并没有把末鸿楠这太子身份放在眼里。
末鸿楠一声轻哼,并没有回话,他虽贵为太子,但若论地位真正的尊贵,他比这眼前慵懒的青年还要差上不止一筹。
只是这青年如今有家不能归,还如此傲慢,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末天玺缓缓打开了屋子的房门,在两道惊定不疑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迈进去。
末鸿楠满脸喜色,利索的从椅子之上站立起来,恭恭敬敬的跪下,“参见父皇。”
对面那慵懒靠着的青年,也不由坐直了身子,“见过陛下。”
末天玺点了点头,踱步到一个椅子上坐下,目光并没有在自己三儿上停留,反而一直落在那慵懒青年身上。
看得慵懒青年额头不由流下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挺立的身躯,怎么也不敢在靠后去了。
末天玺不说话,在场的两人也不敢轻易开口,一股凝重的气息弥漫在这狭小的屋子之中。
直到慵懒青年感觉自己就要承受不住这股威压时,末天玺终于开口了,弥漫的漫天威压,一下子烟消云散,让他不由轻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末天玺,竟比他父亲给他的压力还大,不愧是此界王者。
“阵开花,你觉得十城该从何下手比较好?”末天玺眸子闭合,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扣响,哪怕青鸾城已经消失,所有人还是习惯于称呼为十城。
阵开花眸子一凝,准备组织着语言。
“你说鬼城不可欺,道城离大陆太远难以触及,但如今的龙城算个什么?也建议朕按兵不动?”末天玺淡淡出声,若非这阵开花的建议,黑羽清一飞升他便要铲平了龙城。
阵开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有家不能归,就是因为上次侵袭龙城,惹到了青家头上,虽然青家没有过多怪罪的话语,但天器城内可是炸开了锅,疼他的老爹也别无他法,只有将他驱逐出天器城才得以保全他性命。让他从此如孤魂野鬼一般在世间游荡,若非末鸿楠接纳他,他这纨绔公子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当然,他老爹毕竟疼他,虽明面上被驱逐了,但暗中还是有不少往来,不然他也不会生活得如此滋润。
可如今寄人篱下,他若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