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凡微微打量着裂缝,好奇心作祟,他想试试古人用来当城墙的石头,在历经时间沧桑之后,自己能不能将其摧毁。
朴实无华的一拳轰出,没有引动一点天地,只是力量在迸发。
“啊!”
南宫凡一声痛呼,揉着通红的右手,感觉自己是个傻叉。
没事跟一块石头较什么劲?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仔细瞧瞧,自己这圆满体质的拳头,还真没一块破损的石头坚硬。它还是待在那儿纹丝不动,连裂缝都没见往外延伸一点。
南宫凡摇了摇头,一声苦笑,虽然早就猜到自己这实力根本拿不出手,可这也太打击了人了吧!
心中的得意全都被收起。
比肩最弱的圆满强者,真算不上个啥。
南宫凡越过这巨石,向着城内而去。
坍塌的房屋,黄沙弥漫。
蛮族每隔十年来此,就是为了寻找遗留的机缘吗?
可这也太不科学了吧,只需要花费个几十年就能将这翻个底朝天。
应当不仅仅如此。
那是为了什么?
南宫凡心下沉思,眸子不停扫视四周。
没有城墙的庇护,黄沙早已将这里侵蚀,那些坍塌的房屋在沙子间微微露出一个头部。
这扫视下,南宫凡竟没发现一座还完好的房屋。
也是,哪怕阵法在无人打理下也会渐渐失去应有的光彩,这些失去阵法防护的房屋能保留才是奇怪的事情。
南宫凡微微一琢磨,心下失望无比。
说阵法好像不太对,说不定是祭司之力。可又有什么差别呢?
时间最是无情,多少曾经的辉煌在其间被掩埋?哪怕曾经统率主大陆的天魔族也在时间下被世人遗忘。
这是一片墟,淹没在历史中,只能从只鳞片爪间触摸到它曾经的繁荣。
那么呼唤他的是什么?
邪修千辛万苦,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来此,是为了什么?
蛮族十年来一次这秘境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扛过了时间,顽强的“活”到了现在?
南宫凡心思起伏,怕是神灵都得在时间的摧残下陨灭。
真有这东西的话。怕是不比他得到的青莲道火差上多少?
南宫凡终于感到了心动,迈动步伐,行走在断壁残垣间,离城池最中心越来越近。
......
比起外围和城墙的破败,城池最中央仍然顽强伫立着一座庞大的建筑物。
每当有风裹挟着黄沙侵袭而来,其上都有光泽闪动,将所有污秽尽皆弹开。
这座建筑物顶天立地,却像是处在另一片时空之中,只有走到这跟前才能发现它的存在。
此时这建筑物之下站立着一枯瘦无比的身体。
他的身体全部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中,手中摇曳着一盏明灯,其内无数幽火闪烁,带起丝丝寒意。
黑袍人抬起头,用满是火热的目光打量着眼前恍若天神的建筑。
这是他多少次来到此地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
黑袍人幽幽叹息,子龙祭司为何能一直压着他一头?不就是曾经被神幸运的选中了吗?
侥幸进入了这建筑之中吗?
如今,那仿若能洞穿世事的老家伙终于死去。
蛮族终将迎来独属于他的时代。
黑袍人心神不宁,不停摇晃着手中的幽灯,只希望那古籍中记载的没有错误。
他只有不足百年寿命,他早已将神魂卖给魔鬼,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得到造化,成神不再是梦想!哪怕为此成为魔鬼也在所不惜。
幽灯闪烁,黑袍人看都没看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基座。
哪怕他知晓那是接受传承的地方,也动摇不了他进入建筑之内的心。
这基座就是蛮族十年来此的秘密!一人一生只可接受一次来自古蛮族的传承。对于寻常蛮族来说,能成功得到传承就是莫大造化。
可这黑袍人显然不满足于此,他迈动了步伐,越过了顶部镶嵌有闪烁奇异光泽晶石的基座,来到了建筑上巨大的门户跟前。
黑袍人弯下身子,将手中的幽灯紧贴门户轻轻放下,微微退后一步。
眸子如火焰般凝视着幽灯中摇曳的神魂。
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微笑。
“祭祀·魂舞!”
话音落下,黑袍人动了。
身躯以不可思议的弧度扭动,做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
围着这紧紧关闭的门户,时而拍掌,时而躺在地上打滚。
如果南宫凡在这里,一定会“卧槽”一声,然后说出,“这是扭秧歌呢?”
抛去那常人那难以做出的高难度动作,这还真像是在扭秧歌。
神异的力量随着黑袍人的动作在他身周弥漫,汇集在幽灯上空。
幽灯在闪烁,其中似乎响起了哀嚎声。
突兀燃烧起来。
咔嚓声响。
一丝裂缝正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