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降临,月华普照着蜀山,像是给蜀山穿上了一身洁白的长裙。剑峰上粗壮的巨树在月光下,如一柄柄刺向虚空的锋利长剑。
南宫凡和李太白坐立在被清扫干净的石凳上,石桌上摆放着三两素菜,一盏清酒,两个小杯。
在月色下,倒别有一番情趣。
南宫凡默默凝视桌上的绿色养生菜肴,“师兄,你平日也是这么吃吗?”
“嗯。”
“师兄,来,喝酒。”南宫凡起身将杯中倒满清酒,端起酒杯,“庆祝我加入蜀山剑派,师兄,来,干了这一杯。”
李太白端着小杯,面色有些迟疑,看着南宫凡一饮而尽,微微咂嘴,将杯中之酒往嘴中倒去。
“咳咳咳”,李太白突兀的丢下酒杯,眼中呛出了眼泪,修长的手指遮掩淌着酒水的嘴唇。
南宫凡第一次见李太白如此失态,哪怕与李真一战时处于极端劣势下,李太白都显得优雅从容。
这也让南宫大跌眼镜,不由感到一丝新奇,“师兄,你不会从未喝过酒吧?”
“这二十五六年来第一次。”李太白眼若繁星,看着南宫凡,人影重重,像是三四个南宫凡站在他身前一般,轻轻咂了咂嘴,“味道好像还不错?”
南宫凡轻轻夹起一块他从未见到过如翡翠般的蔬菜,“那我们慢点喝,一次抿一口就行了。”
蔬菜入口即化,在胃里轻轻翻转,细微却顽强的灵气从中散发而出,滋养着南宫凡的身体,连酒意都被压下去少许。
“好菜、好酒。”南宫凡不由赞叹,扫过李太白,轻笑中加声,“好人。”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
只有细微灯亮的小院,两个青年慢慢饮酒,没有过多的交流,却透着一丝别样的温馨。
“太阳下山咯!我好高兴哟!”沙哑却嘹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清晰,在耳边回荡,似乎是有人就在身前高歌一般。
清脆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这寥无人烟的后楼。
南宫凡轻抬目光扫视大门,在月光的光亮下隐约看见一个素衣上满是补丁、弯腰驼背的老头,披着乱糟糟如鸡窝般的长发,踉踉跄跄踏进小院之中。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嘛?嗯?酒味?酒!我要喝酒!”老头摇晃着身姿,一步一晃,却极为迅捷的走到木桌前,在南宫凡愣神间,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盏。
仰头,往嘴中猛的倒去,灌满了嘴也不罢休,清酒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透明的弧线,由下巴滴落到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有的滑入衣袖间,浸染了衣领。
“爽!老头我好久没这么爽过了!”老者用着脏兮兮的袖子抹着湿润的嘴唇,满嘴的胡言乱语,“这酒好啊!这酒香啊!嗯…….香!”
南宫凡瞪大双眼呆愣的注视着老者的一举一动,满头的黑线,不由轻声低喃,“这不会就是那剑老吧?”
李太白在旁抬起醉意朦胧的双眼,看着晃悠悠的老者,略带恭敬的轻声低喃,“剑老,你回来了?”
剑老浑浊的双眼注视南宫凡,南宫凡升起一种全身所有秘密都被看透的奇异感觉,转瞬又消失不见,让南宫凡神情微微一滞,这是错觉吗?
剑老一手抓着空空的酒盏,一手挠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哪来来的小屁孩?看什么看!要抢老头酒喝吗?”
“妈呀!有人抢孤寡老头酒喝啊!什么世道啊?没天理啊!”剑老抓着酒盏,朝正屋内一步一步踉跄而去,悲戚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剑老消失在南宫凡眼前,哭诉的声音还在屋内不停的传来,隐隐还有吞咽酒水下肚的声音。
南宫凡挠了挠头,头一次发现能跟血妖子比无耻的人,让他大感新奇,“什么世道?本宝宝也很想问啊?”
南宫凡扶起醉酒的李太白步入自己的小屋,将李太白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在冰凉的地面上盘膝打坐。
一夜无话。
……
蜀山剑派内门、核心弟子小院群中央是一处极为大气的院子。
敖炳一入蜀山剑派并带着金泰安和火无梦两人入住了此处。
三人都是不差钱的主,一下子笼络了不少人,在蜀山剑派中可谓比之在家族内有诸多顾虑时,还要风光不少。
加上三人天赋都还算极佳,敖炳更是能化身亚龙,战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所有人都能看出敖炳的前程远大。
那些已经步入过江湖行走的年长弟子、管琐事的长老,比之单纯的幼年弟子自然要势力不少。这样的掌门亲传、豪门继承人自然在蜀山剑派混得风生水起,整日耳边都萦绕着各种奉承,连素来严厉的掌门厉沧澜对他也是极为友善。
在南宫凡与李太白饮酒赏月之时,龙城远道而来的三人坐在院子石桌旁,满桌佳肴,都肆意的绽放着灵性的光芒,就这一桌子菜,平常人劳累一生也吃不起。
“听说那个家伙以内门的弟子,加入蜀山剑派了。”端坐首位的敖炳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也不知是恨南宫凡,还是恨收了他好处却没办事的几位长老。
“有李太白从中作梗,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了。”金泰安摇晃着透明的酒杯,杯中的酒水在月光下透出一点圣洁,“也不知那家伙何时与李太白那清高之人搭上的关系。”
“李太白也是一头拦路虎。”火无梦打量着敖炳的面色,略带拘谨的说道。
“哼!迟早也要收拾他。”敖炳满脸不在乎,亚龙血脉激活后,他其它的不说,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