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车门在停稳后便轻声打开,受变色玻璃保护的诸人突然就觉得双目更加难受了。他们在半遮着双眼时还感受到了一阵热风,并且夹杂着浓郁的水汽和咸腥味道,彷佛真的抵达到某处气候温暖的水边了。
这样的变化实在他们难以理解,以至于先前维持的冷峻面目也无法再保持得住。
这些人就算见多识广也是有限度的,只能说是掌握了已知世界中的相当知识,可一旦遇到超出常识的事情就只能被弄得头脑混乱,实在无法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总之通通都瞪大了双眼、张大嘴就对了,而且就连在下车的时候也应该是脚步虚浮地无所适从,仿佛是在梦游一般。
至少这些护卫们都是如此反应,有的人还时不时地将手插进沙中以验真伪,而有的人则会举目望向天空和太阳,好从自认为熟悉的细节中找出瑕疵。
就连那面目冷峻的公子也在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并且还以手扶着车身来维持自身平衡。这倒不是他身体不适,又或者是发了什么急病,纯粹是眼下的骤然变化实在超出理解,以至于整个人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在平时越是依赖经验和智慧就越会自信,于是当遇上极端违反常识的状况就会头晕目眩,并且会难以自抑地挠头,短期无法挣脱地就陷入思维的牛角尖,再想怎么努力都是一时无法挣脱的。
任你面皮再怎么俊俏也有绷不住的时候,任你再故作风度翩翩也有形容失态之时。王涛看到这一幕就是心中解恨,既有遇到高富帅时候的自惭形秽,更有被红衣先前的搭讪行为所激发出的警戒之心。
既然都是这样的心理状态了,那么他不介意再稍稍使点小绊子,于是隔空就操控着悬浮车先是平行向另一侧移去,然后等缓缓升起后再自行返回了洞室中。
“哎呀!”
那公子一时不察便觉手头一松,亏得是反应速度及时才没有栽向地面。他在站起身后便立刻看向四娘,却是发现这男人婆早已走下奇怪的器具了。而环顾四周则发现护卫们一个不少,也就是说那里早已没有任何人了,怎么就自行移动起来了呢?
“讨厌。”
红衣以粉拳轻轻拍打着王涛肩膀,并且还低声地发了下嗲。她可是看清这一位刚才手头动了几下,那么就不难联想到发生之事肯定与其有关。
这事只有这一位才能办到呢。
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涛兄弟的动机,不过红衣并没有气恼的感觉,反而还在心中觉得有点小甜蜜。能引得别人争风吃醋也是一件本事,换寻常人还做不到这一点呢。这至少说明她在好兄弟的心中还算有些地位,不是那种用过就丢的玩物。
但这也提醒她要收敛一些了,不要被那公子勾得太过失魂,否则一定会招致不满的。
王涛这会只是将头转向一边,并且还将为了晒太阳而脱下的外衣穿上。因为看身形就能发现这不速之客骨架匀称,就算身上刻意选用的寻常布料也都剪裁得体,自己光着身子实在是有些比不过。
而且他当着一位多少都是个外人,所以也就不愿意脱了个半光继续晒太阳了。另外就是那件袖套还穿在胳膊上呢,别的衣服都脱了却不除去这一件可说不过去,索性就重新将自己重新套得严严整整。
他的小动作不仅为红衣所察觉,就是在场的其他几位伙伴也都明白了过来,只是谁都没有当场戳穿。
绿早先也存着一点点对抗之意,在这会也没有给来客留下转过脑筋的机会,他当先就大声地礼赞道:“圣哉,暗流大神!来者可都是我教信众?须知大神最厌恶无知的凡人了!”
这一句话就是捎带着在口头上讨便宜。
意思是说只有杏中才是智慧的,而非信众都是很蠢笨无知,比如说你们这一群。若自承是非信众则会当即被骂,若自承是虔诚信众就理当该受其管束,地位上又会凭空矮了一截,真正是神棍群体在多年历练中钻研出来的龌龊手段。
而老巫师则要油滑得多,他并不允许如此的行为发生在眼前,于是就主动站出来做接待。几句话便连消带打地就要求绿让在一边,轻易就接过了接待的活计。
他们这是吃开口饭的营生,无论是哪里来的客人都得招待好。自己这个小徒弟在知识积累和天天本钱上都不弱,就是有时候还压不住身为年轻人的好胜心。
于是老巫师便负责接待这些不速之客,也算是发挥出常年的日常经验,这一点倒是不会有所生疏。
而王涛则是扯着红衣远远离开,不给这骚娘们儿提供红杏出墙的机会。
就是麻姑都小跑着凑上四娘身边,并且咬着耳朵嘀咕了一番大家的分析,并提醒千万要小心这个心机深沉的小白脸。
四娘闻言就将眼打量了几下来客,想想在刚才的搭讪中也的确被套走了不少内情。不过再知晓这些家伙们是在故意使坏便沉下了面孔,并且还阴笑着比了个将手下切的动作说:“哦,难怪呢,原来是麻烦呀。啧啧……我看这里天好,水好沙子好的,要不就……”
麻姑只是看那家伙不爽而已,可真要做些什么却是不敢的,她就颤声地说道:“诶?这不必吧,就是不要被这个小子给糊弄而已,不至于吧?”
“还是的,又不能为这点事情动他,不还是要正常接待的嘛。”哪知四娘突然将脸一变,却又带着笑意说道:“这事就让他们俩去办吧,我不多掺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