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其实也不知道这信号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因为到暗河的这个区域中也没有其他机器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提供不断中转的信号。可看刚才的状况倒是在突然出现后又渐渐减弱,这样子倒让他稍微感到有些熟悉。
就好比是在幽暗的长廊中缓缓步行,但在前方的路径上存在着一扇巴掌大的通风口。
在靠近之前还不会察觉什么异状,直到是走到附近才会突然看到外面的亮光。而当继续远离时就什么就会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只能在回首时才能注意到泄露进来的淡淡光线。
“窗口!”
心中闪过这一念头的王涛便立刻停下了悬浮车,他不禁猜疑这附近可能存在与外部相连的通道。只有如此才能让他接收到模糊的信号,否则传来的电波就只会被厚实的土层给屏蔽掉。
幸亏之前已经是休息过了一阵,这才能保持有足够的反应能力。事不宜迟下就立刻向着来时的方向倒车,并且认真关注是否还能出现刚才的一闪而逝。
悬浮车的身影于是就开始向着后方退去,只是由于王涛糟糕的驾驶技术再加上一心二用的缘故,所以会导致车尾会不时蹭上洞壁。不过那让他格外在意的信号果然还是再次出现了,这就令他再次激动了起来。
然而在打开后却也没法得知其中内容,信号传递到这里已经损失了很多信息,实在没法将其全部解析出来。投影出来的画面上到处都是雪花噪点,没法看到对面是谁在请求联络。就是声音也是模糊成了一坨,只能从说话习惯和节奏上听出是某个稍熟悉一些的河青人。
不过这些对于王涛本来就难以解读,他只能是将这画面和声音投放在车内就行了。自有其他人会从中分析都有些什么内容,而这会的突然联系又是为了什么。
作为驾车之人只是受够了一路上的漫无前路,始终不知要去往哪里才更让人头疼一些。他甚至不知道匆匆设置的路障是否还有作用,被拦住的外星家伙们是否还在看电影。
想来他们最多只是稍微好奇一阵,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后就肯定会非常生气的。显然没有谁喜欢受到别人的愚弄,尤其是来自落后之地的小把戏,王涛甚至能想象到那可怜路障的最后下场。
为今之计就是得尽快摆脱后方的追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尽早离开暗河。只要到了地面就可以随便选个方向逃亡而去,只要熬到黑门关闭后就可以轻松太多,届时便可以回来收拾残局了。
可如果始终被追逐不休就只能盲目逃亡,他又不知道前路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倘若踏上一条死胡同也是没法回头的。总不能像是被赶到墙角里的老鼠吧?
那小东西着急了还敢炸刺咬人,自己若是着急了又能怎么办?一口白牙总不能去硬啃钢铁吧?那是想反抗还是想换一嘴烤瓷牙?
所以这次通讯就是一次再好不过的机会,差不多是给他的黑暗之旅点亮了一盏油灯。于是就算再那么暗无光明也不至于太过绝望,总是可以从黑暗中把握到前路的。
正在忍着头晕做诊治的四娘皱了皱眉,她显然不是很喜欢行进中突然停下的感觉。不过出于对王涛的信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能任由他带着在场所有人继续移动了。
而出现在车内显示屏上的音画也让她稍稍有些惊讶,直到当弄明白是王涛的手笔后便转而认真观看。
只是那画面和声音真是太过模糊了,就算是她和其他几个已醒之人一起参合也没能看懂,甚至还感到了不小的困惑。哪怕绞尽脑汁也无法分辨出对方在说些什么,这反而令人感到更加的焦虑。
至于那短期内出现的信号也并没能持续太久,随着干扰装置被布置到位就消失了。或者说是受到了成倍杂乱信号的干扰,以至于原本就模糊的画面声音都变得杂乱一片,再也无法被悬浮车的设备解析出来了。
“没了。”
麻本来还在四娘身边做着照顾,她从那模糊的声音和图画中只觉得很神秘,仿佛其中蕴含着什么重大秘密似的。而当看到这样的状况时便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地描述了一下。
这种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其实也不用她说便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换了其他人就只是会感到一些惋惜,他们其实也很想知道外面的状况究竟如何。而在于王涛则是感到隐隐的焦虑,仿佛这信号的消失是个恶兆,自己这些人恐怕再也无法从黑暗中脱离。
但好在他从悬浮车的外设灯光发现了一处岔路,看位置该是之前才通过的地方。若估算车速就该能同接收到信号的时间对得上,想要寻找离开的可能就得从这里碰碰运气,或许真的就可以从此返回到地面上。
信号的消失也仿佛油灯熄灭了,在这既缺乏地图又缺乏另外光源的暗河中可算不上好消息。好在这一行人的运气不错,王涛在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中并没有忽略过去,这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确定下一条出路。
然而这条出路并不是那么顺畅,至少不能让他轻松带着大家一起离开。因为沿着这条岔路再行进一会后便没法移动了,一道深浅不知的冰凉洞壁就矗立在那里。
“这,这算什么?逗我玩吗?”
王涛不由得就感到有些发蒙,现在这地形可不像是能传进信号的。失望下甚至还离开悬浮车走向前方,试图以拳砸脚踹来验证这里的厚度。
或许这里只是薄薄的一层,只要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