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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还是过于习惯近身战斗了,虽然理解苗所做出的专业判断,但在心中其实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她在饮水和调理呼吸时还问道:“这,这会不会吓到他们我还想呼呼还想把他们放近了再杀的。”
前一个“他们”自然不是被扎个通透的家伙,而是指的后方即将被诱进埋伏圈的敌人。后一个才是腿快脚快一直撵个不休的几个牧奴,不过四娘也不在乎他们的身份,只想以实现最佳的埋伏效果为优先。
苗在此时却没顾得上搭理四娘,而是招呼掩体侧面那些身形灵便的人:“他们大队距此还有一段距离,赶紧去将掉在地上的标枪捡回来!扎中目标的就别管了,来不及的!”
有不少人其实都看向神使以求确认,但是追杀过去又奔跑回来的女子只顾着抱着水罐“吨吨吨”解渴。于是他们在苗不断的催促声中就只好出阵回收武器,有人顺便还探头去观察遥远之处的敌情。
伏击的地方正要选在可遮蔽视线的位置,于是掩体所在就正设置在隧洞中略有弯折的一处。正是向前走几步便能看清前方的大致情况,而向后退几步就可以确保自身不被任何箭矢所命中。
稍微一观察便能看见十几步外就有三五追兵将至,他们在一手拿着弓箭的同时还与另一手打着火把。双方就在这不期然的情况下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同时被吓得向自己后方发出预警的呼喊声。
河青城的人其实还是听说过北方蛮族的传说,所以他们就下意识地将来犯者当做了洪水猛兽。但那些跑的气喘呼呼的家伙却也并没有见敌即战,而是受先前四娘大杀四方的影响以为南蛮都是这样的,所以他们也是受到惊吓般地反复倒脚停了下来。
一见之后的匆匆退散就给两边都提供了预警,
只是游牧追兵并不想硬碰前方两三个状态完好的生力军,以己方不多几人气喘吁吁的状态恐怕得吃亏。而河青城派出回收标枪的人却是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并且通过方才的一瞥大致看到了来者状况。
他们在回来后便报告道:“来了来了!起码一两百!”
在场人等都被告知要伏击近千的敌人,听到了如此敌情便有些不敢置信。尤其以林正负责的苗更是出声询问:“才一两百你确定”
“呃差不多吧”含糊其辞的回答说明他们并没有非常确定,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一眼判断数量的。
也就是倒过气来的四娘才给出个准信:“只多不少,弄死的这几个贼娃都是跑得最快的,能勉强跟在后面的则是腿脚稍快一些。贼人起码有半数都落在后面没跟上来,若要做到全歼就得耐心多等一阵子。”
她在说话的时候身上还有较大的血腥气,甲胄上也到处是一片片红色痕迹,若是不及时清洗就有可能渐渐转成暗红色。这么一副造型足以说明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战斗,与来犯之敌进行过近距离交手的人当然就具备权威性。
不过苗也不是偏听偏信的脾气,他就算是听了四娘的说明也要去到转弯处看一看。
先前听声音吵闹还以为很快就要杀到这边了,但这其实是隧洞结构对于声音的不实传递。得经过亲眼确认才发现敌人果然如四娘所说的数量,只不过那些家伙们只在一箭之外吵吵嚷嚷的交流着什么,自己却是听不懂具体的内容。
“前面的人都死了,谁都没活下来。我们听到他们发出过惨叫声,但很快就在无任何声息了。而且那边还有几个衣着不同的怪人,血腥气就是从他们那边传过来的!”
“这是埋伏可你们怎么活着回来了”后面赶上来的游牧士兵说话也不经脑子,或许是因为追杀的过于劳累而变傻了。结果一开口就让前方竟然黑了脸,等察觉到不对后才匆匆改口:“那边有多少人他们厉害吗”x
“两个!”
“三个!”
同时传出的不同答案让所有人都是一愣,这同时看见的敌情还能有误差吗他们到底谁在说真话但生还回报的战友其实还真都没有撒谎,他们只是因为当时所站的位置有所不同,故而才产生了观察方面的偏差。x
不过些许上的数量误差也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只需要稍微交流就可以予以纠正。但在战力方面就莫衷一是了,因为有人直言三个牧奴都被杀死的事实,而有人则是坦诚自己没看到对方的出手。x
故而他们带回的信息也没有提供太大帮助,反而让众多的追兵们陷入了相当的困惑之中。
但这些平时靠身体记忆和体能的家伙也不是用脑子去战斗的,那该是带队的军官负责的事情。就在他们摸不清头脑的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追兵赶了上来,他们在第一时间里就开始听从人多力量大的本能意识而动了起来。
“总之搭箭,不管他们是谁都记得一起射出去,要瞄准脸!”
“哦!”
略显整齐的回答和随后迈出的脚步便再次回荡在隧洞中,这就意味着猎物正在渐渐踏入陷阱之中。每一个参与埋伏的人都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猎人,而参与一场必胜的狩猎就让他们变得加倍兴奋,以至于有没有过战斗经验的人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于是武器和甲胄便开始互相碰撞,相邻之人的各种装备也因碰撞而发出声响,甚至还夹杂着部分人“磕磕磕”的牙齿相撞声。这动静不是三个或者三十个,也不单单是三百个难以自控的人在暴露目标,而是参与此次行动的近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