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在来时就踩出来了一条几步宽的路,返回的时候再走此路也不用担心会走偏。
在返回的路上还遇到了大群大群背向森林逃窜的虫群,这些种类不同的虫子能聚在一起同向而行,显然都是为了逃离火灾的威胁。
虽然眼馋它们的鲜美,但前行的人们大多都不愿为狩猎它们而停下脚步,逃命的路上能轻一些是一些。只有那些自忖还有余力之人才会信手打翻几只,用来填满箩筐。
很多贪心之人都舍不得自己的收获,背着一箩筐虫子还是努力地在奔跑,不愿放弃丝毫。
但这里空气稀薄,越是快速地活动奔跑,就越容易累得头疼直喘气。很多人只得落在地上慢慢行走,只是靠着同家人互相的扶持和勉励才没有掉队。
四娘并无这些负担,所以是后发先至地到了黑门那里。到此地之后就发现异状,这里的台阶上又堆挤了几只还没死透的叼石虫,而那个坐在杂物堆上的小女孩也没了。
心惊之下便赶紧寻找,还好发现她早就躲进了门的那边,只是探着个小脑袋往外边偷看,却不肯穿过黑门过来。
既然小女孩没事,四娘也就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精神,将这些前来送死的虫子们给掐掉头,然后装进了自己的筐里。听说这样做会有鸡肉味。
装满一个箩筐后便进门再取了一个空的过来。那小女孩见是四娘过来了,就赶紧叽叽喳喳地说起了事发的经过。无非就是来了大堆可怕的虫子,然后它们就撞死在黑石头上的诡异事情。
四娘心想也就是这么回事呗,这些个傻虫子应该跟飞蛾是亲戚,所以不当回事地就点头敷衍着。当她提着箩筐过了门之后,突然就听不见说话声了。
“咦?”以为是自己的态度让小女孩生气了,便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小女孩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话,但是声音却没转过来。
这个门多有古怪,材质不明且毫无缝隙,能够联通到从未想象过的异界,并且自成一方轻重等等……也不差这么一个小怪处。
四娘便对着她笑一笑,以示自己在听着,手里头也不停地将这些送上门的肉食装进筐中,并顺便将这些衔石者们引以为傲的锐利石块用脚拨拉着,然后踢到了基座之外。
同时还嘟囔着:“死就死呗,弄些硌脚的玩意。”
她在看到这些石块的时候还不屑地想到:“也就打架的时候用用这些,谁教会这些个蠢虫子玩石头的?不过昨天弄到的这种虫子吃起来味道不错,等回家就再尝尝这几只新鲜的好了。”
后队之人有快有慢,在她收拾的时候便已经有跑在最前的家庭冲进门内了。等她将第二筐装了一半的时候,大队的人们才在后方陆续地赶来。
而当她将磕死在阶梯上的虫子全收进筐中之后,狩猎团已经抵达了此处,并且大部分人正毫无组织地拥堵在了门口这里。
虽然烈火离这里还有段不小的距离呢,但是焦躁的气氛使得他们都想当先冲过黑门。谦让团结只存于一家之中,家人之外都互相推挤,想要为自家的进入争个先。
四娘先返回此处休息了一阵,而且看得清火情如何,所以并不着急。她就只是带着筐站在门边,对这种状态下的混乱也毫无劝阻之意。再混乱也不过是两百来人,能堵到什么时候去?
只是在无聊中稍微看了下这些一堆堆聚在一起的人们。
冲在最前的家庭都是清一色的壮丁,他们在行动上反应敏捷,行动迅速。
赶在中间的则是有着众多男丁或者健妇的家庭。最强壮的人背负着收获,还能拉扯着家中较弱之人跟上队伍,所以也能赶在前头。
落在后面就是只能动员出一些老弱的家庭。他们虽然不能快速地跑动起来,但不急不忙地沿着草径前行也能保持着一家人同行。
最慢的则是带着自家半大小子过来的。体力不足便等同于弱者,不自量力的强行背负只会是拖累,心急之下不住地奔跑,等累到极限之后又会花费更多的时间用来休息,反而是拖慢了速度。
看着这些组合的优劣,四娘作为带队者,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之中:“全部的人都跑出来才算是妥当,所以男丁和健妇得平均分配,这样整个队伍的速度才会一致。”
想到这里她便看了一眼门内,那些先到之人只是面无表情地靠在那边的洞壁上歇息着,毫无出来帮忙的意思。于是她只得摇摇头,否决到:“没戏,带的东西都是一家家算的,他们没有帮人的理由。”
然后她又宽慰地想到:“火还远着呢,不帮忙的话他们也能过来的。”同时还抬头向着火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方向存在着一处异样。定睛再看过去时,便能看到数百步外一个发红的东西正在缓慢地移动,并且在不断地拨开黄色的长草,向此处行进。
“被大火吓坏脑筋的虫子么?能高出草丛的话那可不小,反正火还没烧到这里……那就加个餐!”四娘心中这么想着,便小跑着从台阶上跳下,拔刀冲着那个猎物而去了。
她刻意不去跳跃起来,而是弯下腰只用较小的力量驱动双腿前进,草丛就快速地从她的身边倒退,正挡在身前的长草也被撑前的那只手给拨开。
这些举止都是为了使得身姿低于草丛,以此来隐蔽行踪。
她当然也可以跳跃地袭杀过去。但如果远远地被发现那就没有偷袭的快感了,而且还会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