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接连糟糕状况的打击下有些丧气,遂不愿再此多做停留,转身便离了这里再次而上,没想到却是来到了一处让他感到有几分熟悉的地方。
这一层的装饰风格最为奢华,与其他的楼层都截然不同。仿若是繁花衬以绣锦,宝玉镶于金铗上的过度装修。不仅完全与之前在各层所见过的实用风格相背,反而透出了浓浓的豪气、大气、富贵气。
这里曾经是如此的华丽,大概就跟房地产的售楼大厅一样,都是用来撑脸面和待客的地方。所以必须得让外界看到他们想看的一面,这样才会被认为是具有一定实力的。
落地大窗的装饰已经算是略为简单的了,但边框也都以掐金为饰。窗外的宽大阳台则是装饰更多,繁复镂空花饰的栏杆经历了这么多年依然是非常漂亮,只是白色的材质也掩不住雨水在其身上留下的水渍,这都是经历了许多岁月才留下的痕迹。
玻璃的碎片总是出现在这座大楼、乃至这座城市的各处,当然在这一层之中也未能幸免。一地的碎玻璃早就落满了灰尘,在不经意间看向它们的时候,其实更容易同掉落的天花板碎片混淆在一起。只有通过碰触才能分出它们之间的差异来。
锈蚀的框架和酥烂之物倒落在地上,零零散散地碎了一地。早已分辨不出来它们曾经是什么东西,又到底在过去具备了怎样的作用。
但是王涛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也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里就是艾匹拉多次公开演讲的楼层,受到敌视和欢呼的阳台,还有遇刺之所。
这是一个知名人物横死的地方,这是一个文明灭亡的初端,以及一场悲剧的第一幕。
他站在阳台的正中,也就是艾匹拉当年所站立过的地方。从这里向后望去,便能在身后的墙上发现一处大洞。这被贯穿的大洞并不孤单,在其之后的另一面墙上还能发现深入墙壁的弹孔。
以前只知道那发狙击弹将艾匹拉当胸打碎了,却没想到其余力竟还能再贯穿一处墙壁!
走在了被穿透的墙后,王涛得踮着脚才能够着这大洞。从中能看到阳台,伸手进去正好能放得下他的右手,而且还能堪堪地摸到墙壁的另一边。
他被如此的威力给吓得伸了伸舌头。想到之前若是那些机器都具备这种威力的武器,自己不论是躲在承重柱之后,还是藏身于楼梯间之内,恐怕都是不能幸存的。
不过他在踮脚孔窥之时,却发现了一处让他感到奇怪的地方。因为从这洞里往上下左右地看去时,却都只能从阳台的方向看到天空,竟是找不到在那个方向上有什么大楼的。
“他不是被狙杀的么?那里却没什么大楼?”王涛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拍了拍墙壁上的大洞,结果被扬下来的灰给呛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不过当他静下来时便又听到了嗡嗡的悬浮引擎声,于是就很快地想通了:“这个世界里悬浮车都是满天飞的,开辆车过来不就行了,还要啥大楼?带着大狙上楼不得添多少的麻烦?而且在撤离时也是个麻烦事。
还不如飞来后就是一枪,然后再潇洒地飞走呢。”
只是这里留下了弹洞,留下了子弹,留下了一地的碎玻璃,但就是没有留下艾匹拉的尸骨。
正疑惑中王涛却一下子就想起了楼下的那个碎骨堆,咳嗽了一声便不再去多想那人的下场了。转而走走瞧瞧地看起了这里的装饰和布置。
主人已逝去,这一层装饰最繁复华丽的地方便敞开了所有,任由一个外来之人闲逛了。
细密装饰的物品俯拾皆是,因为真的是有很多都跌落在了地上,被一层层的尘土所覆盖。直到在被拿起来抚去灰尘后,才再次将曾经受到细致雕琢的工巧之处显露出来。
它们大部分都是摔落在地上的雕像,却少有出现受损的情况,可见被选来用于制作的材质极佳。巧夺天工的手法将表现对象的外表,连同内在的气质都一同展示了出来。
一朵花真就被雕琢得栩栩如生,娇嫩欲滴;一只猛禽也在跃跃欲试中展现了凶猛,彷佛锁定了猎物;一为老者则是正在闭目沉思,可能是在考虑什么重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浮雕,绘制在天花板上的壁画,以及一些说不上是在描绘什么的艺术品。
一切都美轮美奂,只因时间而脱去了艳丽之色,并因厚尘缺失了人间之气。再加上这些完好细致之物同许多破碎的窗户共列一室,莫名的衰颓破丧之感便从废墟残片之中透了出来,直渗进了王涛的骨子缝里。
再稍稍行走了几步,还能发现有许多形制朴实的书柜。它们从外表和纹理上看去是木头的,但是将手摸在其上才能发现都是金属所制。只是这柜子之中的书籍竟是极少的,除了沉重的黄金书册之外,就只有刻写在泥板上的朴拙文字。
“咳,也许这本书需要烧一下才好……”王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将被自己不小心掰做两半的泥板放回了原处。
之前在各处无人的建筑物中做扫荡时,也不是没见过书籍样貌的,所以他还不至于以为这里的书籍就是黄金和泥板所制,最多应该只是艾匹拉的个人收藏?
但在便扫这楼层中的八个书柜之后,他另外也只是找到了几本材质糟糕的薄书。从材质上看都是老旧非常,许是几本古代的书册。
而在翻开后也自然也都是他所不认得的文字。仅有的数幅配图要么较为抽象,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