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暂未将这些神神叨叨的人群当做威胁,只是在心里猜测着:“他们来这里作甚?找这家酒肆索债的么?”
在疑惑中还将目光转向了四娘,只当是这个爱惹事的家伙倒霉,有仇有怨的在同一天都来找她了。
这个久在外地的老爷子不接地气识错人,但是他带来的一些青壮可不会识错。要说脸蛋便宜气质好,关键是价格也只比麻姑贵两倍,这样性价比最高的姐儿在河青城里还没有,也就是红衣这里独一份。
这里的青壮们全都识得红衣,而且其中还有大半都在她的身上使过好处,就连上下都看过的。有那去的勤的人是如此亲密,甚至到了闭着眼睛都能靠气味辨出身份的地步。彼此都是如此熟悉了,他们又怎会在大太阳底下识错认错?
所以这些人在看到是红衣来了后,神色反而不如姚海那样疑惑,在嘴角微翘中连眼神也跟着变轻佻了起来。其中稳重一些的没有多大动作,眼珠却是在骨碌骨碌地转动着,互相交流着彼此都能会意的眼神。
而有几个轻浮子弟都早已扒在了窗口,一起对着红衣挤眉弄眼,还在彼此的推挤中试图将别人排除在外。若非族中长辈在此,恐怕他们连时间和价码都已经开始商量了。
红衣也在心里暗道不妙地想着:“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了,还能领着这么多人撑起个场面,怎地竟会遇上这帮子熟客?”
她现在可是要带着信众们搞事的人,以前的营生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被拿出来说事可怎么好,一定会影响她在教团中地位的。
身后队列中和两边的病人们也不是瞎子,当然也人曾关照过她的生意,也自然是知道她底细的。挤眉弄眼中也都隐隐地传出了闷笑之声,将她刚才努力营造出来的气势给毁去了大半。
四娘和红衣在此时的念头都是:“喂!你们这些混蛋都不要给我笑场啊!”
四娘就等着这些人来救场呢,自然极不希望援兵的气势凭白就被砍了一截,气势都没了还搞什么救援?红衣则是不甘愿自身的努力被浪费,你们这些臭男人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她堕入风尘这两年还没有来得及锻炼出足够强大、或者说麻木的内心。已经开始变得日渐粗糙的脸蛋还是一下子就被臊得微红,气弱之下连目光也都不敢直视姚海了,只得一跺脚就将目光投向了他处。
身上已积淀了少妇的成熟风情,这时又被羞得露出了少女般的红晕,刚才却又能坚毅地领着近百人在街上行进,这几种不同的特质一经混合就显得格外诱人。再加上她的身材和脸盆也都不错,新进搭配上的彩衣彩裙也衬得面容和气质不俗。这种种元素杂糅起来就如同装饰,一下子便为她增添了许多的魅力,成为了简直能够对老中青通杀的存在。
就连四娘也是目光一凝,拿双眼在红衣的身上反复地扫了数遍。金头就更是长大了嘴,小地方的人哪曾见过这种搭配起来的美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除了红衣身后的人没看见外,姚家来人及两边的病人们可都是看见了。他们平日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风采,一下子就都被诱惑得瞪直了眼,脑袋似是被勾着就往前走动了两步。
就连负责看押的几个丁壮也都眼馋,更在金头这么久的包头下蹲中失去了警惕,一个没忍住就向着门口挪去。
唯独就是姚海没有被这一幕给引诱,反而是在心头警惕了起来。
他对眼前的人儿所知不多,只凭经验初步以为红衣是生活优渥之人。在这种位置上的女子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是何曾听说过会公然当众卖弄风情的?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当其警觉之心大起之时,许多的事情都变得可疑起来,比如从身后传来的微小的窸窣声,记得那应该是四娘所处的位置。
这酒肆里的人就这丫头最麻烦,姚海大惊中便重新将手扶在刀柄之上,并快速地回身警戒。
转头便看见那马四娘从跪坐的草席上半起了身,因为跪得久了双腿发麻,不得不一边揉着腿一边往厨房里偷溜而去。蹲在那里的金头和伙计也都在半起身中一齐伸出手,悄悄地搭在四娘胳膊上作接应,好让这个走路虚浮之人能再动静小些。
怎可让她逃掉,还有很多事要办呢,姚海将脚一蹬就冲了过去,还在怒目圆瞪中大喝一声道:“呔!”
他未及思考便从鞘内抽刀,一圈金光带着弧线就向着踉跄前行的四娘身后撩去。
这老头也顾不上被这么多人目击到出手了,多年的浪荡经历让他养成了该出手时便出手的习惯。凭着本能拔刀是最行之有效的应对,那些出手慢的都变成了刀下亡魂,只有活人才能道歉悔罪。
在此等紧急之时四娘并未回头,却从前方二人突然瞪圆的双眼中察觉出了不妙。只是奈何自己的双腿因为跪太久了而流通不畅,现在还是麻痒麻痒的,内心的悸动并不能将ròu_tǐ催动得更快。
“嗨!!”
金头与伙计二人在情急之下都作出了同样的动作,一齐将手掌从托改为了抓握,探手攥紧了身前四娘的胳膊就向着自己拽来,还在出力时同时呐喊一声,同时就发出了怒喝。
为了帮助四娘脱险,他俩甚至还不惜将蹲得也有些发麻的双腿作为支撑,一同斜躺了上身就向后倾倒。他们试图利用这临时的发力来提供加速,想从有限增加的移动中来为四娘谋得生机。
这些努力在姚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