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她就一直在持续不断地为大家做诊治了。
虽说在治疗疾病上消耗的能量较少,可也架不住不停地为病人们做治疗。为了避免因为过度使用红鸟而再次晕眩,所以就始终要补充营养。
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在火上熬肉粥,由金头每隔一会就往碗中添满,以此方便四娘时不时地来喝一口。所以这肉粥就一直得在小火上烤着,自然会变得非常滚烫了。当姚家人来了之后金头就老实地抱头蹲在了地上,是以后来谁都没有去将其从火上挪开。
四娘在翻滚时也是转晕了脑子,下意识地抓取反击之物时也没来得及多做选择,慌张忙乱中一把就将这金锅的足给攥在了手中。
这东西与自己的持有人就这样亲密接触,并不因她与自己的关系而做偏袒,热情地就对抓上来的肉掌造成了灼热的烫伤。当这金锅被顺势丢出后,面对着冲过来的姚海也没有留情,甚至还施加了成倍的伤害。
姚海能凭身体反应闪躲过扣来的小锅,却来不及避开从中泼出的肉粥,没法作出更多的闪避就被泼上了半张脸。
这些肉粥之前一直在火上翻滚着,完全处于沸腾的状态,当它们在遇到较为低温之物后就快速地分享热量,眨眼间就将姚海的面孔给烫得发红发热。
不论过往锻炼出来了怎样的经验和理智,在这时都再也帮不上他的忙。老皮老茧也终究是ròu_tǐ凡胎,哀嚎一声就不能自抑地向后倒去,难以忍受的痛苦瞬间就从最近的距离侵袭了心智。
“啊!”
凄厉的惨叫声惊呆了所有的人,让在场的众人们都愣了一愣,随后大部分围观的人们才哄笑出声。高高在上的威严老头不是经常会当众惨叫的,这对大家而言是件稀罕而有趣的乐事。
但其中的姚家子弟们当然是没有跟着笑,而且还一起都变得大惊失色。刚才他们还一起在看红衣妹子,并用眼神和表情讨论谁先谁后的问题,一会如何去照顾人家生意的。怎么一眨么眼就发现动静不对,自家老爷子竟是拔刀砍四娘去了?而且还没等大家从这突发之事中缓过神来,海大又捂着脸惨叫着退了出来?
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用起来比较花时间,在这种急需反应速度的情况下是用不起的。酒肆中所有的姚家丁壮们都抄起了棍子,拥挤推搡着就冲向了厨房。不管是谁窝在里头,照着脸先捣三棍子准没错!
领着自己来治病兼收拾仇家的族叔都受伤了,自己油皮都没破地回去了还能有好?不为姚家的面子也得为了族人,具体出了什么事先不必去管,等收拾了厨房里头的家伙再说!
四娘见姚海捂脸惨叫时还能感到畅快加高兴,得意中甚至叫嚣出了拆胳膊卸腿的威胁言辞,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十几个姚家丁壮们同时向着这边涌来时她也有些慌,这才想起来去低头看另一手上攥住了啥。一瞅之下才稍稍安下心来,手中握着的赫然是自家做菜用的金刀!
金色的光泽中透的是刀刃的锋芒,轻轻划过便能切下一大块肉来,色泽凝重的厚背沾染了许多油污,还有一些绿锈,遇到结实的骨头就可以将刀反转过来使劲敲断。
手握凶器,杀意自生。四娘持着这等利器就有底气,只是还得咬着牙去压下战斗的本能。
在心里她已是将这些冲过来的王八蛋们统统砍死三遍了,又变着花反复地将尸身统统都剁成了肉沫骨渣。但是在实际上却得控制住斗殴的烈度,真要出人命就不能再待在河青城里了。
她不顾另一只手还在因受烫而在发疼颤抖的不适,当先一步就堵在了门内半步的地方。这里的位置非常好,既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外成为集火目标,也不至于太靠后会放进人来。只消举起菜刀向前虚虚地划拉着做威胁就能吓住一帮人,而他们限于屋门狭窄又不能发挥出人数上的优势。
四娘一边持刀威吓比划着,一边就将金头和伙计挨个地从地上拉起,还冷静地对着后院一撇头就下令道:“去!抄家伙!”
金头与伙计都是知道自家根底的,瞬间就理解这不是让他们去拾棍捡棒。这些东西厨房里就有,没必要非去后院不可。既然一定特指了后院,意思就是说叫他们去取了储备刀剑做武装,最好是武装到牙齿!
“好嘞!”金头也是憋屈得狠了,现在一看有翻身机会就立刻带着伙计进院,干脆的答应中带的是大干一场的喜悦。
“嘿!嗨……”
冲来的姚家子弟一开始并未讨着便宜,反而因太过密集而挤做了一堆。又因为见到利刃在眼前晃荡着,当时就下意识地急停下来,却因此同后方冲来的族中兄弟们撞在了一起。
这些人在胡乱叫喊中一时谁也不敢上前,只能是虚张声势地叫喊瞎咋呼,只有最后面实在凑不上前的才左顾右盼,去将仍在打滚惨呼的姚海老爷子从地上扶起来。
四娘的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看到这些人只是堵在门外谩骂叫嚣凶如鬼,却是谁都不敢上前怂如狗时她便放心了。
这些人并不如那领队的姚海一般狠辣,谁都没有抱有残酷相搏的决心,不过是一些会打架的年轻人而已。这么多的人就可以被自己一人给挡住,对他们的鄙视劲就不屑隐藏地露了出来。
当然这也托了地利的福,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只能一个一个地上,只要堵住较为狭窄的厨房门就不必去顾及侧翼及后路,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