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端详了一阵这简陋的刻画,却见红衣的神色中依然有着急意,便一拍脑袋的想起还有正事要办来的。他便挥着手说:“走。”
但这话并不只是对红衣说的,同时还是在招呼着停在此处的机器。但这并不是说已经调教出能够接受他的语音命令了,这么做只不过是他平常的习惯而已。
抬手不仅是在打招呼,同时还是在以手指操作了起来。先是
在前方点击了一下,随后又在偏向右下一指的地方点击,接着又做了两次操作。
这举止是王涛在控制菜单上进行操作,叠加在他眼前中的界面始终存在着,并且一直呈现在视野之中。
手与眼的配合熟练又快捷,可以在点击和拖动中进行目的明确的操作,每一个动作在王涛的眼中都具有明确意义。但在红衣看来就不同了,只是觉得王涛在以手指于空气中比划并抖动着,而前方是并无什么东西存在的。
这行为落在她的眼中就显得十分神秘,甚至臆想附会到这是在掐诀施法。
在两个呼吸不到的时间里,神秘的手势很快便结束了,却见停在一边的机器便在“嗡”的一声闷响中浮在了半空。红衣分明看到王涛就在自己的身边,而在隔空比划几下后就将那傀儡从地上“勾”了起来,这就更坐实了她之前对神秘力量的猜测。
但这其实只是以菜单发出指令,遥控这台机器脱离了待机状态而已。
提供悬浮能力的引擎被再次发动了起来,身上的大灯在同时也放射出了雪亮的光芒。在一些部位还有若干指示灯也闪烁着,它们在一定规律的跳动中明灭不定。
这些小灯大部分在完成任务后便自动关闭,而有的则是持续地保持发亮状态。
种种的异状让红衣在惊讶中还带着兴奋,她便不明所以地捂嘴倒退了两步,不过在退步中却是侧在了王涛的身后。这是她下意识地想要依靠这个神秘的外邦人吧,或者说就算是出了什么麻烦也能有别人挡在前面。
将臆想的“因”与错判的“果”联系了起来,在心中就只能得到偏离真实的荒谬理解。至少红衣就是这样的,直将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归于了法术的神威。
只消挥手掐诀施法,然后便能够使得飞天的傀儡服从命令,这种事情怎么看都神异非常,并非她的常识能够理解的。但这所谓的神异在另一个世界却平凡无奇,不过是科学和工业的产物。
或者说技术总会发展到极致,届时便可以提供轻松方便而强大的力量。而使用者也不必非要理解这力量来自何处,只要按照使用方法去操作就可以实现目的了。
至于愚昧者则会觉得神奇无比,他们不仅会利用,甚至还会对这些人工的造物进行膜拜。
就好比马四娘得了自动医疗器械,她可以不必理解其中的原理是如何的,照样可以在摸索一阵后用来治疗。反正操作的方法就那么多,在穷尽了所有选项后总能猜出各自图标所代表的大致意思。
至于完全无法理解的人当然还有更多,他们愿意将这方便和轻松的服务当做神迹也没办法,他们对于世界的认知就是那个样。
红衣在惊奇中觉得口干舌燥,只能猜想着:“王涛在之前几日一直都找不到人影,恐怕就是在这暗河中做着潜修。琢磨出这样的办法也真厉害,看来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天下的巫师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在以前我所见过的也不过是其中几百个,而其中真有本事的还真没几人。眼下这人就是一个,而且或许还有继续变强的可能。
这可是大大的‘贵人’啊!若是不赶紧抱稳这个‘贵人’的大腿,要是错过了就恐怕再也追不上了!虽说他满嘴的‘蛮子话’怎么都听不懂,但也还是学会了几句‘人话’,这就说明他是肯心向文明的,这种上进之心必然会是不凡之人!
大不了……”
红衣看着身前男人的背影就笑着想到:“大不了以后多在床榻上多教教他就是了,实在不行我学他说话也行!”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打开了新思路,是让这个男人能自由地同所有人做交流,还是让他只能通过自己与别人交流,红衣将脑子转动了几下就立刻选择了后者,最后便一拍巴掌地笑道:“就是这样!我要赶紧学他说话!”
王涛听到拍手声只是略瞥了一眼,他反正也听不懂更多的话语,只当是将红衣这土鳖给震住了,心头的得意感就立刻翻着尾巴翘翘摇了几下。
倘若他能知道这是有人在惦记自己,而且还是这么的sè_qíng和束缚,不知道他会不会得意呢?不过若知道是红衣这个女子在如此算计他,到时候又会不会乖乖地上钩就范呢?
不过这事红衣也只能憋在肚子里,并不打算同任何人分享。这可是能绑定一个强力之人的独门手段,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还能叫独门么?
不过被惦记之人并不知道别人的这些心思,他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身前机器,还将双脚都踩在了机器下部的突出边缘上。
机身随即就是向下略一沉地偏斜,这是被王涛给压偏了,只因自动平衡功能才没有彻底翻到。等他站好后便伸手做出示意,看意思竟是要红衣也上来的手势。
“诶?这样可以么?”
王涛看着这女子的表情便能猜出她在说什么,左右也不过是差不多的惊讶之意。他便再次伸手相邀,还露出了自以为真诚的笑容。
红衣在得到确认后也不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