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实刚才还在因麻的悲惨过往中震惊。当麻冲过来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察到了一团影子贴近。手中的棍子也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软软晃了一下,这并不是由于心软,更像是反应不及下的肌肉抽动所致。
下一刻他就感到自己的腿被抱住了,而当他的目光向下看去时,还根本无法理解为何这悲惨的女人要抱住自己。哪怕是他的大腿在被牙齿深深切入时,也头脑空白地只能做简单的思考:“吃?她在吃?人能吃人么?在吃我?为什么是我?”
所有人都在惊讶,眼前这么一个瘦弱的断腿女人竟敢作出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狂举动,而这一切都进行地太快了。在电光火石般的一息之间就在大家的眼皮子下发生了。
短时间内就连遭到攻击的姚锦实也都还来不及感到疼痛,这个绝大部分人都慢了半拍的状态仅仅存在于一息这么短的时间隔隙里。
很快,该做出反应的都立刻做出了各自的反应。
最先作出动作的当然就是被咬了大腿的姚锦实,巨大的疼痛之感终于冲入了他的闹钟,疼得他就是脑仁都觉得一木。使得他不仅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长棍,就连浑身都感到发软,以至于都没法站立了。
他左手努力地推拒着麻的脸额,右手则是在本能的指引下向其面部不停地猛击。不管是鼻子还是眼眶,在剧痛的趋势下只是机械地挥拳,就在他带着麻一起跌倒在地时,才终于将这陷入疯狂的女人打晕。
疼痛带来的慌张,及面对非人般的可怕行为而产生的恐惧使得姚锦实不可自控地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惊恐之中。这时的他愿意付出一切努力以使自己赶紧地远离这个威胁。
所以当他侧身倒在了地上之后,双脚还仍然在无意识地轮番地蹬踏着,以期将这单薄的女人踹离自己的身边。同样他也并不在意踹到了那里,只管盲目地做着残酷而有力的踹击。
在阵中列于他左右之人都彼此是的亲族兼友人,而且一人遇袭,左右当合力相据本就是列阵的要义。所以见他受到了攻击,自然就立刻予以凶猛的还击,数根长棍立刻便毫不留情地朝麻的身上抽打戳刺了过去。
麻的两个熟人本是惊惶失措地跪坐在她的身边,在她发狂地冲击撕咬之时也只能惊讶地捂住了嘴,而此刻见其既然被踹开滚落在了自己的身前,便下意识地伸出手救援,想将其拉出棍击范围。
但此时惊慌紧张之下的丁壮们并不去理会她们的想法,而是一律将意图靠近的外人统统都视作敌对者,所以只以为是又来了两个要进行恶意攻击的凶徒。
离她们最近的四人都依阵法进前一步,既不多进一步以免脱离阵势,也不少进半步使得自己不足以发动攻击。正好是将棍梢伸到了能够抽打到这两个目标的距离,然后他们便举棍,噼里啪啦地兜头就打。
这几人进前一步,自然就将姚锦实护进了阵中,于是立刻有身侧的弟兄跟进半步以护住他们的侧翼。阵后的弟兄们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将其连抬带扯地拖回到院内。
姚锦实在身不由己地倒退中终于稍稍地冷静了些。他满脸茫然地看着被他打晕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麻,既有不解也有恐惧。而他的心中更是乱成了一团乱麻,他心中混乱地想着:“我是同情你们的啊!也是同情你的啊!我做了什么么要挨你的咬?我什么也没做,为何要袭击我!?“
在这番混乱之中,丁壮们看到的是己方受到了恶意的攻击,并又有二人意图冲击阵型;病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女人被他们欺负得打断了腿,然后在被打晕后还连同着另两个女人一起,被这些个壮汉们用长棍死命地抽打。
离得远的病人们只顾着惊慌地叫喊着:“干什么!干什么!住手!打人啦!住手!”但他们却慑于戳指在自己前方的棍棒而不敢稍有妄动。
离得近的病人见麻既然已经深陷在了棍阵之中,而且她也是主动攻击的,所以并没有人特别的同情她。但众人想着起码可以先把这两个被无辜地牵连进去,以至于遭遇不幸的女人捞出来吧。
有几人伸手想要将被牵连之人给拉扯出来,岂料刚一伸手便又引发气机,使得对面棍阵的队形再次前移,将这几个并未想要攻击的人一起劈头便打。
“嗨!嗨!住手!嗨!”被打的人立刻就不满地喊了起来。他们并非是女子,而且也都是站着的,所以没有立刻就被打倒在地,自然就引发了反抗。
他们或是挥手拨开了棍子,或是探手把攥住了棍梢,好使自己不受伤害。然而此举更只能是引发了整个横阵自发地前移进行狠辣的攻击。
阵线一前移,普遍感受到威胁的病人们便一边用胳膊拨挡着棍子后退,一边高声呼救起来:“你们!你们没完了!?再打出人命啦!杀人啦!姚家杀人啦!”
丁壮之中有自己的棍子被几人合力快要夺了去的,在气急心切之下干脆就弃了棍子,徒手上去挥拳便打,想要夺回棍棒。
也有病人力需体弱,所以并不敢上前硬拼,但他们实在憎恨自身所遭受到的暴力,便边快步地后退,边朝丁壮们吐着唾沫。
打不过你干嘛要跟你打?但一定得恶心你!
那长者一看这状况就知道要坏事,出来是列阵只为了威吓住来人,好探查混乱的原因的。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闹出冲突来他也并不能从中得到什么,可要是出了人命,到时候他可是在此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