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据说大旗是被神明祝福过的,要是弄丢了这场仗可就会败掉的……”
“不对吧?那东西是城主丢失的,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我们在跟着城主打仗啊!”
“我,我们会打败仗?”
“……”
士气足的时候会傻叫、傻笑、傻乐呵,但当士气因受到打击而突降后就是议论四起,有的没的胡乱猜测立刻就冒了出来。城主在缺乏足够人手下也不好弹压,但也不能眼看着士气和信心由此崩坏。
旗帜的丢失是极为严重的打击,因为周边这些散乱之人只对那个标志认账,甚至就连城主本人站到面前也不当回事。
这并不是说那杆旗帜有多么神圣,而是这面旗帜被广泛地插在了领地内。为了划归领地的需要会将此标识悬挂在每个村落上空,而旗帜上所画符号的便是统治此地最大贵族的家徽。
凡领地之内的民众自然都认得此物,可以说这面旗帜的辨识度是同神庙圣徽不相上下的。
这是在通讯手段落后的情况下的好办法,但凡执掌此物便意味着拥有对土地和领民的统治权,而执掌有神明圣徽的各级神职人员则掌握着大家的心灵。
不过城主也不可能挨个去见过每个人,同时绝大多数人也就不可能有机会亲眼见过城主。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路过的大爷同此地的领主并无差别,想要让眼前的人群买账就一下子变得非常困难了。
“真要命,怎么会这样呢?”
意识到了眼下困境的城主着急地咬住了嘴皮,并且还连连用拳头砸击着自己的大腿,仿佛这样就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他在这么做的同时也在向着四周看去,希望能从身边的环境中找到一点提示。
所需要的提示也不多,只要让大家对自己认账就行,当然可以坚持到赶跑入侵者是最好了!
所以他的目光不止在寻找可能的帮助,同时也在观察着不同人群于现在具有怎样的反应。
“各村的长者?不行!各种小事都是下面去办的,我跟这些家伙中的大多数都互不认识!
可能的熟人?更不行!不过都是一些泥腿子,我怎么可能同这些人认识?
那些神棍们?嗯……那些黑袍的小人物我可一个都没见过,不过绿袍的倒是觉得其中有几个眼熟,他们也应该见过我吧?”
在这种情况下他想到主意便立刻抓住了去做,几步就跑到了一堆绿袍人的中间。
这些神职人员要比驻扎在村落中的高那么一些,但同时也不足以高到可以进入城市。但这总算是有个互相熟识的体系架构,由他们再到黑袍神职者就可以沟通许许多多的信徒,只要这些人肯合作就立刻可以解决大问题。
尽管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管事的去说,但城主也在忐忑自己是否能指挥得动他们。为了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就干脆摆出了强势的面孔,他便在走过去的时候肃声命令道:“我们已经驱赶了妖魔,大家向神明证明了自己的信仰!先生们!你们应该立刻为大家奉上祝福!
诵经!念诵最好最喜庆的经文!要让所有的勇士们都雄姿奋发,也要让他们的家人都病痛无忧!”
几句话就将重要物品的失去轻轻揭过,同时还以兴奋和雀跃的嗓音展示了自信。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优秀的政客,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去颠倒黑白。但如此扭曲信息也是为了掌握住当前的机会,他必须要掌握住这可动员的人群,否则一旦溃散后他可就在短期内真没办法了。
那些中低层神职人员被他的演技给骗了过去,长久对于阶级的服从让那些绿袍们都忙不迭的应承道:“是,是的大人!”
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往之中,依然认为这个展示胜利的人就是那个有权有势的城主大人。
他们都认为这样的贵人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哪怕他与自己并不处在同一个权力体系中,哪怕是这个人动员出来的正规军已然当众溃散,哪怕是这个人积攒出来的粮食和武库正陷入熊熊的火海,但是过往的习惯还是让这些神职人员们立刻表示了服从。
得令的几个绿袍神官立刻重整了一群黑袍,并且带头念诵起了充满了热情和神圣的诗篇。其中内容固然是辞藻华丽,并且经完善剔去了许多的漏洞,但在嘈杂混乱的环境下却是完全没表现出来其中美感,只剩下一片听不清的嗡嗡声。
但是那抑扬顿挫的节奏还在,那虔诚的祈祷的神色还在,那向神明表示虔诚的手势和姿态还在,这一切都说明神明的仆人们在进行赞颂了。
于是或兴奋或疑虑的人**易这群神职者为中心闭上了嘴巴,随之而来的肃静也就如波纹一般向着周围扩散。熟悉诗篇的会激动地在心中默诵,不熟悉的也会竖起耳朵静静聆听,希望能从中得到解脱艰辛生活的奥秘。
“还好,还好……”
在这样的人群中唯独只有一人行走了起来,那就是刚刚下达了庆祝命令的城主。看眼下的形势总算是制止了恶化,再有疑虑之人也都忙着将心思交付给了神明,至少是没哪个人还有功夫去质疑和传播不安了。
但这只是暂时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其他的作用无非是将可能的崩溃向后推迟。所以真要说起来这办法其实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必须得及时找到根治的办法。
但这种情况下他去哪里找来大旗呢?距离这里最近的村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要往身后去寻的话又得耽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