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好冷啊,怎么会那么吵?好疼啊……”
昏迷中的雅鹿库吞终于醒了,并且抱怨起了所处的环境。虽然头上的太阳是那么的温暖,但并没能让他感到一丝的舒适。无论是抬头还是移动手指都是那么的费力,每个微小的动作几乎都得让他歇息好一会。
不过在这期间多少也给了他观察的机会,再结合着触感不难猜想到自己被绑在了某种礼器上面。因为在他的家乡也是将金属当作贵重物品的,只有神庙那些家伙才会如此豪奢,竟然会使用大床一般金属作为平台。
而且身边又是骨头又是尸块的一副恐怖图景,怎么想也只有那些神棍们才搞得出来。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冤枉错人,因为这样的场景的确是由神棍搞出来的,只不过做成这事的来自另一个世界,而且正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认真的看广告。
护肤品、新款通讯工具、飞行器、网络游戏等等……都是一些从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想都没想过的新奇事物。只是文明与野蛮同时存在于一辆悬浮车之上,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意外的反差。
但雅鹿库吞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就着刚才的思路继续琢磨到:“整体都是光滑的金属,而且还将四肢都固定了起来,这果然是献祭的神台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什么听上去好像有无数同胞们在大喊大叫?他们是在催促献祭吗?献祭的是我吗?不,不!”
越来越清醒的心智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是在思考出了偏差后带来了更大的恐惧。于是在挣扎中他便不断扭动着身子,同时还以不清楚的口齿进行辩解。
这是哪怕再无力和再绝望也要做的事情,因为他不想获得如此不名誉的死法。那样不仅可怕且残酷,而且甚至于死后都不会获得坟墓和祭品,那将来他该如何在转世的时候支付出足够的代价呢?
“别吵,小声点,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并没有在神殿,也没有被谁给献祭。这里好像是在天上,妖魔们似乎是准备在阵前杀掉咱们,我觉得这应该是个立威的手段。”
然而在他挣扎了一阵后便得到了回应,听那熟悉的声音显然是毗卡卢镇的祭司。只是听上去感觉比先前还要疲惫许多,而且说话的时候也有些漏风,似乎是被敲掉了几颗牙齿。
雅鹿库吞循着声音望去并没有能看到祭司,因为他扭头的方向被一些堆叠的骨头和肉块所遮挡。但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孤独的就够了,有人能陪着一起受苦那就会使得恐惧感大大降低。
在获得慰藉的同时他也在努力进行思考,不过想来想却无法理解祭司到底在说什么。那段话中懂得大部分的字和词以及部分短句,但是当它们同“在天上”联系到一起后就无法理解了,甚至还产生了不小的困惑。
他于是就问道:“在天上?你在说什么?”
祭司看样子要醒得早一些,当然这是得益于昨晚挨揍时未做抵抗,大部分的攻击都被雅鹿库吞所吸引了。无论是感激这个骑兵队长昨晚的英勇,还是向难友作出解释,他都有必要耐着性子慢慢地讲述。
“我醒得早一些,大概还是在林子里被绑起来的时候。那时候只敢闭着眼装死,直到是被这东西带着飞起来以后才敢打量四周。这些妖魔把咱带到许多人的上面,听那人数怕不得有成千上万。
我寻思大概只有卡托恩城才有这样的人数,不过另外还有敲击军鼓的声音,我觉得下面应该就是前来救援的军队。要是不信你就把头抬得高一些,向着远处就能看到数不清的人,他们肯定是军队来的!”
祭司讲述了自己的观察,只是又转而叹气道:“哎……要是这样的话咱们昨晚上就该躲起来的,就不该去河边去寻找什么破船。要是没有找到船咱们就不会挨那顿打,要是没被打晕被抓了以后再打,要是没有……”
一堆的碎碎念从他的嘴中不停的冒出,仿佛是附近的大河一样没有断流的迹象。尽管牙齿被打掉的痛苦还在折磨着他,尽管处于高空的不可思议及恐惧在困扰着他,但祭司依然在通过言语发泄着遗憾和后悔。
反正“当兵的就该比耍嘴皮子的厉害”已经烙印进了他的内心,无论是过往得到的认知还是这两天的经历都在如此强调。那么他只需要向雅鹿库吞通报现在的状况就可以了,至于如何脱困那当然是这个贵家子责任。
由于他们两个都被绑在车体前方,那么自然会被车内正在看视频的三人注意到。或许是印象中还认为他们该继续昏迷,所以这令红衣等人都感到略有些吃惊。
“怎么办?他们醒来了。”麻姑毫无味道的如此描述着,因为这就是她正在看到的情景。
听语气就好像是在说外面突然下雨或起风了,所以一会就不好出门买东西的样子。也就是结实的悬浮车提供了足量的安全感,所以就算是意外也被限制在了有限的范围内。
既然胆小的麻姑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主意大的红衣就更不会害怕了。她便在思考中缓缓地说着解决办法:“醒来了……那就醒来了吧。其实本来想用尸体做装饰的,都怪乌那个家伙突然插过来,顺着他的话才换用了活的放上去。不过这样也好,活人有活人的用法。”
言语中虽然是如此冷静,但是透露出了非常功利的想法,并且着眼点也带着不溶于常俗的想法。待说完她就向着涛兄弟连说带比划起来,尽量将自己刚想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