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都忽略了一个女人,而这个人正在洞室中大肆忽悠,并且在眉飞色舞中散发出了不一般的光彩。
麻姑不仅是将三人于刚才打磨过的谎言全套抛出,甚至还结合着对几个听众的了解添加佐料。
她向好利者描述了惊鸿一瞥中看到的妖神样貌。
什么浑身金盔金甲目露金光都是标配,甚至于乘坐的座驾也是全都金器打造。只是不知怎么就让那几人想起了悬浮车,恐怕他们只有借助见识过的才能加以想象吧。
她还向好名者描述大神是如何夸奖四娘的。
什么当众就赐下了“巫女”的尊贵头衔,什么连带对在旁辅助的两个人也都非常赞赏,就差将他们二人也提拔到更高的地位上了。
当然麻姑本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她更担心四娘醒来后不认账。那样自己将落得里外不是人,所以哪怕是在胡吹中也不敢放飞心灵,只能忍痛做了这样的修改。
她还向不相信的人描述四娘是如何大战小妖的,什么一个蹬地就冲上去劈头,再一个劈斩就冲进去骇人巨兽的脑袋中打了个滚。等出来后就更是有如神助,继续以一人之力砍翻了更多的巨兽!
这一部分倒是四娘亲身参与过的事迹,全须全尾地全无造假痕迹,甚至于发生的先后顺序都未曾出错。九真一假可以让假话变得像真话,至于半真半假也能起到类似的效果,当然还得全看聆听者吃不吃这套了。
反正有昏这家伙一直在旁边点头赞同,倒是将专业托儿的精神带病发挥,竟已让前来探查的几人都有些相信了。
不过凡事还是有个例外的,其中有人看向了依旧昏迷的四娘,于是便疑惑地问道:“那个,你说的既然都这么厉害了,可是四娘怎么成这样了呢?”
“呃,这个……”如此的提问立刻就打断了麻姑的思绪,让她一时也不知该编什么是好。眼看着面前几人重又露出了狐疑之色,她便着急地掩饰道:“哎呀,那个不是……不是对面还有妖神嘛!所以四娘就……”
可没等她将话说完便听得“嗡嗡”之声作响,这突兀的声音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天使”的到来。
于是洞室中所有还清醒之人都转头望向了出口,而且在忐忑中等待从黑乎乎的洞口中会出来个什么。
在麻姑是一下子松了口气,自己刚刚告诉运转的心思终于可以松一松了。既然涛兄弟的傀儡来了便有了援手,自己只要借助那物的威势便能说话有力气,任谁质疑也不会害怕了。
但在来此探查的几人却是心思不定。
他们一时会在心中为新力量的到来而高兴,自己几人终于不用面对所谓“妖神”的侵袭了;一时则是担心自己刚才的提问会不会惹恼了大神,而这“天使”来此便是要前来惩罚自己等人的。
声音能传过来就说明距离不远了,无论是对于这曲折的山洞还是机器的高速而言。
刺目的光芒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洞室,无论是还未被运出去的猎获还是黑门都被照亮,并且向着另一个方向投下了浓重的黑影。而在这其中的几个人也都不得不避过双眼不去注视,否则真会感觉自己真会被强光刺瞎的样子。
该低头垂目以示谦恭么?他们现在这个情况没人能直视强光的。该匍匐在地大礼拜服么?教中好像也没说过这样的礼节。
毕竟创教的几个人起先都是战战兢兢,并不是很确定自己能否打拼出一片天来,所以在这种事上也没有想得太过夸张,自然也就并不曾要求过严格的形式。
唯一达成过共识的便是高举双手,并且口呼圣哉及圣名。于是洞室中的几个人便不约而同地如此做了。
这样的举动落在红衣眼中是理所应当,但落在王涛眼中却感觉如同接受投降,而自己则彷佛进剿山贼的官军。不过这种念头只在他心中一闪而逝,并没有引发更多的联想。
因为他过往最高也就干到保安,还没能混到吃公家饭的地步呢。
悬浮车中的二人既在赶来的路上,但也从屏幕中看到洞中大体的状况。他们俩的着眼点倒是与麻姑不同,并没有想过该如何去解释发生了什么,而是先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昏迷不醒的四娘身上。
红衣当时就惊讶地叫道:“哎呀,四娘怎么了!?她是出了什么状况才这样的?”
麻姑与昏在听了这样的询问后都憋得面目微红,只是将双目不停地扫视在另外三人身上。眼见得能解决问题的人来了,可是先前已经对这几人以谎话蒙混了过去,总不能在当着面说出另一套吧?
说了便意味着刚才都是谎言,传出去当然会引得其他人哗然。可若不说又于四娘的安危无助,甚至会对治疗病情造成拖延,这样显然也是不好的。
麻姑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就咬了咬牙说道:“这是对面妖神的诅咒,四娘累坏了没能防得住才这样,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办。”
红衣一听此话便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得也陷入了沉默中思考对策。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只要听到对方在一本正经地说神道鬼就明白是有了顾虑,说明眼下并不是说真话的场合。至于原因也是再明显不过,只要看看在场人员的构成便大体明白了。
几息过后红衣便想到了办法,她于是转而对另三个探查之人吩咐道:“你们是打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出去,我在外面还听说卫大还一直提着担心呢。你们还是赶紧出去报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