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息怒，眼下这胡淑女正是受宠的时候，丽嫔他们都不敢触这个霉头，奴婢觉着，咱们也还是算了吧……”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嘉贵人一口打断：“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舞姬，也敢骑到本宫的头上来，本宫还真就不信了，这世上还能有什么香味，是比太医开出来的药方子还要神奇的，这里头一定有鬼！”
“主子您的意思是？”
嘉贵人悄悄冷静了下来，朝宫婢勾了勾手指，“你安排一下，安插个眼线去那贱人的寝殿里，只要其中有鬼，就一定能挖出来，到时候，本宫看这贱人还敢如何嚣张！”
而燕璟这边也有了新的进展，魏蹇开始动手了，为了能时刻观察魏蹇的一举一动，燕璟将十一派出去，十二个时辰都紧紧盯着。
在第二日的时候，魏蹇这边派了几个人，三更半夜的，溜到了郊外，在井水边鬼鬼祟祟的，还往里头撒了什么东西，撒完了之后，就迅速溜了。
燕璟有明确吩咐过，不管在监视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都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十一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敢直接上去打草惊蛇。
想着魏蹇三更半夜的派人出来，如此诡异的行为一定有鬼，就立马返回去，将此事禀报给了燕璟。
燕璟在听完十一将所有的经过给描述了一遍之后，微微沉了沉冷眸，“带我过去。”
这件事燕璟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只和十一两个人，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郊外。
在来到事发地之后，燕璟并没有马上去查看，而是先观察了周围的环境。
这一片地处偏僻，荒郊野岭的，尤其是到了夜里，还能听到乌鸦在呜呜叫，在世人的眼里，乌鸦都是代表不吉利的形象，因此这一带几乎没什么房屋。
但自从帝都涌进了不少灾民之后，这些无处可归的灾民，白日里倒是能在城里乞讨，但到了夜里，城里有衙役巡逻，是不准有人随便睡在大街上，形象到整个帝都的形象的。
所以这些灾民到了晚上，就只能步行来到郊外，随便找个能歇脚的地方睡一觉。
即便是大晚上，燕璟的视力依然很好，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就是那些灾民歇脚的地方。
灾民聚集区，再加上这口水井，魏蹇的人针对的一定就是这些灾民，而这次在水井里下的，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现在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所以燕璟就让十一将水井里的水取了一份样品，他先带回去研究里头有什么成分，“豫亲王府你不必去盯着了，这几日就守在灾民这边，有任何异常向我禀报。”
“是，主子。”
燕璟带着水的样品，直接就去了江府。
这段日子以来，江离原已经习惯了被燕璟给一惊一乍的吵醒。
只要是这位燕小公子有任何问题，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是直接就找上门来，而且每次叫醒他的方式也是非常地简单粗暴。
就好比是现在，燕璟在翻窗进来之后，看到江离原在床上正睡得香，没有一丝犹豫的，抄起桌上的一杯冷茶，直接就朝着江离原的脸上扑了过去。
砰的一下，江离原大叫一声直接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失火了？”
都还没搞清楚是个什么状况，燕璟就把一个瓶子扔到了他的怀里，“瓶子里的成分，几日能研究出来？”
看清眼前站着的清清冷冷的少年之后，江离原瞬间就清醒了，好脾气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这瓶子里的玩意儿是什么？”
燕璟给了一个言简意赅的回答：“郊区水井里取的水，我的人在半个时辰前发现豫亲王府的人在水井里下了什么东西，我取了些样品过来。”
江离原瞬间就明白了，鞋也没穿，就直接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点了蜡烛，“三更半夜鬼鬼祟祟，一定是奔着做坏事儿去的，你放心，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定能查出这水里掺杂了什么东西……”
谁知，这话都还没说完呢，就听燕璟轻飘飘地接了一句：“天亮之前，我要得到准确的结果。”
江离原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说燕小公子，我是大理寺卿，是正经的正三品官职，可不是什么仵作，更不是大夫，你要求这么高是不是就有点儿太过分了啊？”
燕璟面无表情，“两个时辰。”
江离原话音一噎，瞬间改口：“天亮前保证完成任务，璟公子你老人家要不先坐一会儿？”
燕璟没应声，走到另一边，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以冰冷的眼神示意江离原，让他干自己的，不用管他。
江离原真是欲哭无泪，只敢小声地控诉：“你等着，我一定告诉三小姐，说你压榨我，还大半夜的压榨！”
刚嘀咕完，燕璟一记冷眸暼过来，江离原瞬间没就声儿，乖乖地研究井水去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个世上，唯一能够制得住燕璟的，怕也只有苏软软了，只可惜现在苏软软不在，他也就只有被无情压榨的份儿了。
嘤，卑微，可怜，无助。
检验水里有什么东西，最好的方式就是需要一个试验品，江离原的府上养了不少兔子，这些兔子的作用都是他拿来做实验的。
江离原解剖尸体的手法比仵作还要高超，就是他日复一日通过实验兔子练出来的。
将井水喂给兔子喝之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兔子出现反应了，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