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会挨揍吗?”
“会!”宁宥只得忍住不适,耐心看下去。很快,她的弟弟被人捆成一只肉粽;再将帖子往下拉,只见宁恕被扔上警车的照片。那照片可比录像清楚多了,即使宁恕嘴里塞着脏布条,可清清楚楚还是看得出那就是宁恕。“哎,你舅舅该不会是去找早上放鞭炮那帮人说理去了吧?要那样就是我的罪过了,我早上一直挤对他。”
“是你弟。你再看第二个链接嘛,呕——”
宁宥刚还在内疚呢,一打开宁恕写的自辩帖,当即刻薄归位,内疚退散。如果不是早上的这场冲突,宁宥看着宁恕写的姐姐如何如何之好,弄不好她还会激动得来几滴眼泪呢。可现在,她即使还不知实情如何,却已经嗅到字里行间浓浓的功利味儿。
宁宥一行行慢慢地看。郝聿怀却指着一行字道:“唯有这条是真话。”说话间,笑得跟小狐狸一样。
宁宥一看,“后来,我有了个外甥,他聪明、正直、可爱……”宁宥笑道,“看我弟写得好肉麻,呕——”可她还得继续往下看。
“……我爱外甥,我满心希望能学当年姐姐照看我的爱心和周到,给予外甥最好、最美、充满爱的氛围。可很惭愧,我能做到的远不及我姐当年。我姐携外甥周五晚回娘家,可我近期的工作正处于冲刺阶段,周末都需要加班。我原本答应外甥去玩真人cs,可我无奈爽约,因为公司还有更多同事等着与我一起加班。外甥懂事,他没追究,可我心里内疚于我的无法履约,于是我想出一个馊主意,要不我迟上班一小时,趁大清早东站仓储区空旷幽静显得很有神秘感的时候,带外甥去那边玩巷战,也算是cos。后来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聪明的外甥发现找不到舅舅,已经自己打车回了外婆家。我从派出所出来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不知情的他还对我满腹怨言。我很乐意接受他的埋怨,只要他安全就好。也因此,我才有心情坐下来写写我早上的糗事,以博大家周末一粲。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与家和房产的同人们将继续努力工作,为大家提供有爱的家园。”
宁宥看到最后一个字,都来不及点评,赶紧先摸出墨镜架到郝聿怀的鼻梁上。
郝聿怀两只不解的眼睛奋勇钻出墨镜,奇道:“又不是我撒谎。”
宁宥附耳轻道:“按文章里的说法,聪明的你现在还待在外婆家以示安全到家了呢。”
郝聿怀攀上妈妈的肩膀,也附耳轻道:“那万一这车上有人认识你,你弟的谎话不也得戳穿吗?”
宁宥哦哟一声,连忙翻下前面椅背的桌板,没头没脑地趴上去装睡。她再点击看宁恕的头像,居然是若干年前,幼儿园时期的郝聿怀揪着宁恕两只耳朵坐在宁恕肩膀上的照片。看上去多么相亲相爱啊,就像宁恕澄清文章里所写的那样。宁宥心中百感交集。最大的感觉是,她的弟弟宁恕,已经不再是她印象中的弟弟了。
可偏偏郝聿怀非要钻到桌板底下,再笑嘻嘻地冲妈妈喊一声“你弟”。宁宥哭笑不得。但她清楚,如果让郝聿怀知道宁恕的那篇文章恶心之处除了撒谎,还有其他更严重的性质,恐怕以后郝聿怀都不愿见宁恕了,也可能郝聿怀现在还理解不了。
因此,田景野来电时,宁宥只能说:“无可奉告,无可奉告。只问一句,那仓库区与早上往我家放鞭炮的人有关吗?”
田景野道:“我要说出来,你得跟我改说‘无话可说,无话可说’了。宁恕偷窥的仓库,是简宏成弟弟公司的。简宏成获知宁恕隔三岔五往那仓库区跑,就命令他弟弟立刻搬迁。估计宁恕在仓库区埋了眼线,得知今天搬仓库,他立刻过去观察。因此,下令假装误抓你弟弟的,是简宏成的弟弟,上传视频的,也是简宏成的弟弟。现在你弟弟的文章已经替他自己扳回局面,简宏成说他放心不少,否则真担心你弟狗急跳墙。”
宁宥果然惊讶得无话可说,过了会儿才道:“别放心,已经狗急跳墙了。”
田景野问:“宁恕写这篇文章之前,事先跟你打过招呼吗?”
“没有。我跟灰灰现在在火车上,头也不敢抬。咳,别提了,灰灰在旁边。”
“有数了。唉,今天的波折还是简宏成一再约束简宏图之下的结果。但你最好再劝诫一下宁恕,那仓库的事,有些是与我有关,请他适可而止。”
“我和他之间已经关闭对话空间了。”
“宁恕想怎么样啊?我找他谈去。”
宁宥狠下心道:“我建议你也不用尝试对话了,有招直接使,不用顾忌我。都是成年人,福祸自招,唯独请求别伤到我妈。”
田景野沉默了会儿,道:“行,那就这么办。你能告诉我你的车次、车厢号吗?”
宁宥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再气宁恕,可心里只要一闪过可怜的小宁恕拽着她的衣摆,半夜里半梦半醒地跟着妈妈逃离又被简敏敏发现的家,那份可怜,她就断然拒绝了田景野:“不。我和灰灰都还在我妈家沐浴亲情。”
田景野笑道:“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