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夜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传播开去，仿佛是旷野的狼嚎。
凌幻也受到了感染，看到自己兄弟如此状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们一起！”凌幻将手搭在夜灵的肩上，沉声道。
夜灵看一眼凌幻，充满了感激之情。很明显，此时凌幻已经完全进入了他的内心，杀手必冷血，而夜灵本来冰冷的杀手之心出现了一丝兄弟之间的温情，注定他做不成一个真正的杀手。
当然，凌幻也不想夜灵成为一个冰冷的杀手。
凌幻自知拦不住夜灵，他的性子也是和自己一样，一旦决定就必然不会回头，所以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有些沉重地道：“好吧，你想去我也不拦你。我一定会尽快提高实力，帮你复仇！”
夜灵嘴角裂了裂，面色依然苍白。
柳觅雪站在凌幻的身边，被这一连串的变化弄的不知所措，知道夜灵说要离开才反应了过来，看着夜灵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凌幻，你还好吧……”
她感觉到，在夜灵转身离开的霎那，身边凌幻的身体开始有些摇摇欲坠。
一把扶住凌幻的身体，柳觅雪抓住他已变得冰凉的手掌，关切地看着他。
“放心吧，我没事……”凌幻摇头道。
轻挣了挣，从柳觅雪的怀中脱离出来，凌幻眼睁睁地看着夜灵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最后一声轻叹。
“觅雪，我们回你的城吧……”凌幻似是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之地，对着柳觅雪勉强笑道。
柳觅雪眼中满是担心之色，如果凌幻的内心因此而产生什么激烈的动荡，对以后的修炼都是有着极为不好的影响。
凌幻道：“没事，走吧。”
两人赶往柳觅雪的小城，凌幻走的很慢，柳觅雪也由着他，本来一天就可以到达的路程竟然让他们走了两天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依然距离那座城还有一小段距离。
凌幻的心情好了一些，柳觅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两天，他们基本上就是在城镇之间穿行，这片区域是属于柳家的势力范围，柳觅雪却是走到很小心，生怕被谁认出来一样。甚至连代表着柳家的族徽都没有露在外面。
“觅雪，用不着这么小心吧？”凌幻感觉她有些太过忌惮那些同族的人了。
“这里是一个柳家直系子弟的领地，我们两城相邻，但是却极不和谐，如果被现，恐怕会来找麻烦。”
凌幻叹息一声，虽然并没有见过那些人，不过通过柳觅雪的描述，凌幻大概可以想象柳家之中的惨烈斗争。
两人加快脚步，迅从城中穿过，从城的西门离开，按照柳觅雪所说，再向西就是她的小城所在。
凌幻四顾周围，有些疑惑地道：“怎么这里人烟这么稀少？”
柳觅雪不在意地道：“很正常，我的飘雪城很少有繁华之象，虽名为城，但是真正城中人口并不多，不足刚才那座城的四分之一。”
“飘雪城？”凌幻笑道，“和你的名字挺像。难道……是你命的名？”
柳觅雪笑道：“不错吧？”
凌幻微笑点头，此时的柳觅雪看起来倒像是个孩子一般，配上那副娇俏的容颜，可爱至极。
几分钟过去，凌幻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座看起来的确不大的小城，孤单单坐落在旷野之中。
“到了。”柳觅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歪过头道。
凌幻再次感叹：“这里还真是安静啊……”
柳觅雪也是有些疑惑道：“这里以前虽然也是人不多，可是从不像这样一个人都没有啊？我们都快到城门了，怎么……”
一股狂风吹过来，将柳觅雪的话打断了回去，凌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脸色陡然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出事了！”凌幻和柳觅雪同时叫道，他们相视一眼，同时施展全力，向飘雪城飞奔过去。
半分钟不到，城墙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城门大开，门前有大量战斗的痕迹，而透过城门，城中的一切情况都完全呈现在他们眼前。
两人怔怔站在城门之前，两双眸子中怒火在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一般。
此时的飘雪城已经不能称作一座城了，或许说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狂风从城中掠过，携带出浓浓的血腥味灌入凌幻两人的鼻中，那种浓厚的气味，若没有数千人的杀戮都是不可能出现的。城中街道几乎铺满了尸体，无论是普通的居民，还是实力达到灵境的修炼者，都难逃一死。殷红的鲜血几乎浸透了所有土地，视线所及，一片红土……
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有一部分是修炼者，不过此时他们的神力已经全部流失了，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看来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人已静，血已凝，唯有狂风吹起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徘徊不散。
柳觅雪看到这种状况，甚至连向城中挪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俏脸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的恐怖，娇躯剧烈颤抖着，若不是凌幻将她扶住，恐怕就会直接倒在了地上。
柳觅雪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凌幻将耳朵伏在她的嘴边，才勉强听见她的话：“飘雪城……就这么完了……”
看着因悲伤而目光有些散乱的柳觅雪，凌幻的心弦再次被触动。伸出双臂，将柳觅雪有些站立不稳的身体紧紧搂住，让她的脑袋紧靠在自己的温热的胸膛之上。
柳觅雪也似乎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双臂环在凌幻的腰间，任凭眼中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