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会来?”
“晚上。”沈放必须先去劝慰好路晚,免得她做出什么伤害苏觅的事。而苏觅这边,自是不能离人的,他只能先安排几个心腹,晚上再过来。
“沈放,倘若有一天你累了,尽管说出来,我不会拖累你的。”苏觅对沈放的爱,因为陈充的死,早就变得不纯粹了。
她一直在生与死的边界飘荡,只要沈放开口说厌倦,她立刻会选择离开,不再有半分留恋。
“傻瓜,说什么呢!好生歇息,我晚上就过来了。”沈放抚了抚苏觅的头,便离开了。
“你还知道过来啊?我还以为你会醉生梦死在那个贱人房里。”路晚快被沈放的所作所为逼疯了,她现在就像一个妒妇,没有半分端庄可言。
“我要纳她为妾。”
“沈放,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告诉我爹。”路晚听到沈放的话就气得抓狂,她是哪点比不上那个苏觅,居然会沦落到和她抢男人。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已经决定了。”沈放的语气很平缓,仿佛在拉家常一样。
“你要是娶她,我就死在你面前。”
“想死就死吧!这次谁也干涉不了我的决定。”
“沈放,你混蛋!”路晚用力捶打着沈放。
“你不是喜欢我吗?连这点小事都容忍不了。”沈放的大掌用力抓住路晚的手腕,语气有些轻佻。
是啊,自成婚以来,沈放从来就没进过她的屋里。出嫁从夫,她不能总靠着尚书府,也得为自己以后打算。
更何况,上次便是沈放这个女婿救了尚书府,凭着这份恩情,她也不能和他撕破脸皮。
“奴家可以答应让大人纳妾,只是,大人什么时候能让奴家有个念想啊?我们已成亲那么久了,再不生养个孩子,爹爹该说我们无能了。”路晚的左手攀上沈放的脖子,另一只手试图解开他的衣衫。
外套褪下,路晚踮起脚尖欲亲吻沈放的唇。沈放似乎早已察觉,头微微偏向一侧,不着痕迹的拒绝了,“我今个儿乏了,改日吧,定圆了你的心愿。”
路晚虽有些失望,但还是强颜欢笑着说:“还望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放离开的时候,头都未回一下。他着实想不明白,尚书府教出的千金居然是这等水性杨花的货色。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答应这门亲事。
沈放晚上来得很晚,他必须掩人耳目,不给苏觅带来一丝祸患。他以为苏觅早就会在床上歇息,没想到她一直坐在窗边等他。
“夜里凉,怎么还开着窗?”沈放进来把披风轻轻披在苏觅身上。
“你来了。”苏觅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苍白。
沈放过去把窗关上,将苏觅扶到床上,“快睡吧,很晚了。”
“我想和你一起睡。”苏觅很羸弱,给人一种一碰就碎的感觉。
“那你躺里边,我躺外边。”沈放脱下鞋子,把被子盖到苏觅身上。两个人躺下来,各怀心事。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夜深人静,苏觅看着沈放,泪珠忍不住下流。这是她出狱后,第一次把自己的情绪释放。
“傻瓜,怎么会见不到呢?我一直在你身边。”沈放的大手抚上苏觅的脸,为她拭去泪水。
“我真的好害怕……”
“我在你身边。别怕,我在你身边。”
“沈放,你就是个混蛋!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说娶我,非得在我身名败坏之时才挺身而出?”苏觅轻声哽咽,沈放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对不起。”沈放沉声道,“觅儿,对不起。”
“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现在和我共处一榻是要遭天谴的。”苏觅呢喃着。
“他已经死了,我会娶你。”沈放的鼻尖全是苏觅的体香,烈火在胸腔熊熊燃烧着,躁动不安的是他的心。
沈放是个定力十足的人,只有在面对苏觅时才会乱了阵脚。
苏觅一直在哽咽,沈放只能笨拙地替她拭去泪水。
“乖,不哭了好不好?”
“你对她也是这样吗?”苏觅冷不防地说了一句。沈放的动作瞬间僵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你们可有圆房?”苏觅紧接着又问了句。刚说完她便忍不住冷笑,自己是在期盼什么吗?
他们是夫妻,又怎会没有圆房。
“你很在意我和她的事?”沈放冷静下来,努力平稳住自己的气息。此刻,他竟然觉得躺在旁边的小妮子有点可爱!
“我只是觉得,你若曾被别的女人沾染过,此刻又这般对我,我会觉得……”
“什么?”沈放明明知道,怀里的小丫头吃醋了。但还是忍不住循循善诱,惹她把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我会觉得,脏。”
“那要是我们没有呢?”沈放勾了勾唇。
“啊?”
“我从来没有和路晚同床共枕过。”
“怎么可能?”
“那你和陈充都没有圆房,我为什么要和路晚同床共枕?”沈放挑了挑眉,眼眸如曜石般吸人。
苏觅听到沈放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她同陈充的事,无第三人可知。沈放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入狱那天,身穿翡翠烟罗绮云裙,衣袖、衣领、裙摆残破不堪,明显是被人撕过的。发髻稍显凌乱,身上一股怡红楼的胭脂俗粉味,你向来清高,自不会去那种地方。我猜得没错的话,是陈充从怡红楼回来后,对你欲图不轨,你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