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战。兄台又怎么称呼？”
姜战微微一笑，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能够与一位先天武者结交，对他来说总归不是件坏事。
“司马狂。”
白衣青年将手中最后一晚桂花蜜酒饮尽，随口应道。
“不过，一般很少有人叫我名字，哈哈。”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衣青年咧嘴哈哈大笑，温文儒雅的气质当中多了一份豪情。
司马狂？
姜战心底暗暗记下了。
“姜兄，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刚刚才晋入凝气期五重天吧？”
白衣青年拿起折扇，轻轻摇摆，如同书生一般。
“没错。”
姜战点头应道，而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刚刚晋入凝气期五重天，此刻真元气息还有些紊乱，时不时还会外溢出体外少许真元，这些都是刚刚晋境的表象。
身为先天强者，白衣青年能够看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你的胆气倒是比你的修为强很多。怎么，才凝气期五重天，就想和我干上一架了？”
手中白玉折扇一顿，白衣青年脸上虽然还挂着吟吟笑意，但语气确实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一旁的姜战只感觉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这是属于先天强者的霸道气势。
在这股气势当中，姜战心神猛震，恍惚间仿若看到了一头沧澜猛虎从天而降，如同上古神兽白虎一般，携带着无尽的威压。
畏惧我，你便臣服于脚下！抗拒我，你便只有迎接死亡！
巨虎咆哮，恐怖的巨爪随时都有可能拍下来，将姜战碾成粉末。
刹那间，姜战心中忽然升起一道声音，此时此刻，若是自己不臣服于它，那便唯有立时殒命一途！
不！
即便是神兽，即便是先天武者，那又如何！
我姜战即便战死，也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姜战心中疯狂咆哮，他性子里最凶狂的一面，在白虎面前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在姜战的调动下，他丹田里的血色能量立马暴躁沸腾了起来，转瞬间便涌入到姜战的四肢百骸，各个大小经脉当中，与真元水乳相融，自发激起狂怒的战意。
事实上，血色能量这种渴望厮杀渴望战斗的属性，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姜战，让他那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更加狂野。
在虚幻当中，姜战的眼睛已然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就如同人形凶兽一般，而他自己却是心无旁骛，一心一意抗衡着白虎所带来的磅礴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虎的气势非但没有衰弱，反而是越来越强，这种属于上古神兽的蛮横威压早就让周围的武者承受不了了，这些人纷纷逃出酒肆，满脸惊恐，远远看着场内的两人。
方才还好好喝着酒的两人，怎么突然就动上了手？声势还如此恐怖。
这些人里面就有方才的店伙计，而他一脸的庆幸，额头上止不住地冒冷汗，望向白衣青年的眼神又惊又怕，这位看似温文儒雅的爷果然也是个性子多变的主，幸亏刚刚自己表现得足够卑微，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在白虎越来越强的压力下，姜战本来即将支撑不住了，但就在此刻，他体内丹田中的那柄血色巨剑，竟然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骤然发亮，引得姜战体内的那些血色能量又一次暴动了起来。
而这种暴动，远比姜战自己去调动时来得猛烈得多，姜战只感觉白虎所带来的压力瞬间轻松了许多，并且在他的心底，没来由出现了一些古怪的波动。
姜战的心神，下意识里跟随着这些波动一起跃动起来，引得他浑身的血色能量同时跟着颤动不已。
随着波动越来越强烈，姜战本身的战意加上血色能量中蕴含的暴躁杀意，竟然开始融合在一起！
等两种战意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姜战身上忽然就凝聚出了某种气势，并且在与白虎的对抗当中，渐渐成型。
啪啪啪……
此时此刻，受到两种气势影响，两人面前桌子上的杯盏竟然纷纷爆裂开来，化作了糜粉。
这家伙……这怎么可能，他才凝气期五重天而已！
看着萦绕在姜战身周，那摇摇摆摆虚幻不定的血色光芒，白衣青年顿时被吓了一跳。
势！
这竟然是“势”，虽然还非常弱小，但还无疑问它已经是“势”的雏形了！
要知道，即便是先天武者都不一定能够拥有“势”，而先天武者要想迈入更高层次，“势”则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
眼前这个才凝气期五重天的家伙，竟然在自己故意施加给他的压力之下，顿悟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势”！
太不可思议了。
白衣青年眼里全是难以置信，方才他好奇于姜战先前表现出来的纯净战意，所以出手想试一试姜战的战意极限到底在哪里而已，谁曾想到竟然会让这家伙误打误撞，以凝气期五重天的修为就悟到了“势”！
虽然离要成为真正的“势”，还有一段距离，但毫无疑问这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家伙……
白衣青年苦涩的摇了摇头，当年他为了悟到自己的“势”，可谓是吃了数不尽的苦头，但没想到眼前这个凝气期五重天的家伙，竟然如此轻易就顿悟了。
而且……白衣青年眼神微缩，脑海里又浮现出一道身影。
即便是那个人，霸道如他，也仅仅是在凝气期九重天巅峰，即将晋入先天期的时候才摸到了“势”的门槛。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