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显的关心，槐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玄绫，就只能抱紧怀里的人安慰。“没事，弟子没事，还能得见师父，弟子死而无憾。”
玄绫咬住了男人的胸口，宣泄着心里的情绪。
“嗯。”槐年，嗯哼一声，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玄绫，道歉。
“师父，弟子对你做了很逾越规矩的事。”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玄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问。
“什么事...”
槐年轻笑一声，微凉的之间抬起了玄绫的下巴。
“那师父你的先告诉我，为什么会趴在我怀里哭？为什么舍不得我死？嗯？”
玄绫一时语塞，男人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的槐年温柔，羞涩。现在的槐年却多了些邪魅和成熟男人的气息。
她一撇嘴，不愿意连表明心意这件事都是自己开口，于是反驳道。
“你怎么不先说自己为什么要救我，就只是因为我是你师父？”
看着玄绫直白的眼神，槐年手指微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
“怎么会是这种理由，我以为，弟子对您的心意，您应该很清楚了。”
玄绫呼吸一窒，还是闷闷的追问。“什么心思？”
“师父，我心悦你。”
被拒绝也好，被唾弃也好，槐年只是怕，自己要是再不说，就永远都没机会了。
玄绫平时就高冷矜持，槐年倒是也不期待得到什么回应，只要不被拒绝就很好了。
然而，让他震惊的是，玄绫闷闷的声音在他的胸口响起。
“我也心悦你。”
槐年：！！！
“师父，你，你说什么！”
男人一把抓住怀里人的肩膀，生怕是幻听。
玄绫害羞的推开男人，故作凶巴巴的样子。
“我就说这么一次，你要是听不见就算...唔。”
还没等她说完，男人炙热的吻就已经压了过来。“怎么会听不见，当我知道师父也心悦我的那一刻，心脏都要停止了。”
如果说早知道自己的付出可以换来玄绫的一个回眸，他一定在所不惜。
昏昏沉沉的时候，玄绫听见男人开口。
“即便再来一次，弟子也不会后悔做过的任何事情。”
无论是救玄绫，亦或是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
一番温存过后，槐年带着玄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迈出房间的那一刻，槐年脚步一顿。
玄绫当然察觉到了，于是问道。“怎么了？”
槐年压下心口处剧烈的疼痛，灯光昏暗，可他还是笑着摇头。
“没事。”
玄绫没放在心上，观察着四周的景色，她很好奇，为什么除了槐年的房间，任何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魔界竟一点亮光也没有吗？”
槐年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手一挥，立刻点燃了魔界所有的光亮。
柔和的灯光从四面八方点燃，黑暗阴森的魔界竟然平添了几分温暖。
“弟子自从和魔王融为一体以后便适应了魔界的环境，忘记了师父不是这里的人。”
槐年这几句话说的平静，可是玄绫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失落。
“以后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槐年一愣，握紧了自己的一只手，压下内心的苦楚，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师父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以后就不要来了...”
玄绫：？？？睡完就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槐年温柔的手放在玄绫的秀发上，微微弯了弯嘴角。
“师父，以后弟子恐怕不能陪你了。”
“为什么！”
明明刚刚还是好好地，怎么现在就...
槐年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又残忍的话落入耳边。
“我本想着不告诉师父，想着以后师父还可以另寻良人。”
玄绫反驳：“我不要什么另寻良人，你到底怎么了？”
“我...”
槐年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就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槐年！你你怎么样？！”
鲜血流到玄绫的掌心，温热滚烫。
“师父...”
这一次，槐年终于得偿所愿的靠在了玄绫的怀里，只是眼前的世界却越来越模糊。
玄绫想要擦干他嘴边的血液，可是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
“怎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
玄绫伸手就要给男人输送灵力，却被槐年拒绝了。
“师父，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了，弟子的身体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不论是魔王还是五长老的那枚毒药，都在不停地蚕食他的身体，能撑到这一刻，已经是万幸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
槐年一眨不眨的看着玄绫的眼睛，过了一会，长出了一口气。
“能在师父眼里看到关心，弟子就已经死而无憾了。”
泪水弥漫了眼睛，玄绫越发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不，我们才刚刚见面，我才刚刚表明自己的心意，你不能死！”
胸口越发疼痛，身上的撕扯感也越来越强烈，槐年却笑了出来。
“师父，弟子死了以后，魔王也就消失了。”
他很开心，如果能用自己的死换来安宁，他甘之如饴。如果不会那么痛苦，他会更开心吧。
玄绫心脏剧烈的抽痛起来，为什么，明明才刚刚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