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于衷胳膊上打着绷带,满脸淤青,他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炆良。王炆良问于衷:“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于衷摇摇头,“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谁找的人。”
王炆良咬牙切齿地说道:“敢动我的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王炆良径直来到胶河市公安局,找到赵爱民,“赵局长,现在挺忙的?”
赵爱民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王炆良,“还行。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今天是来向你报案的,我的手下昨天晚上让人给打了,你给我查查,到底是谁指使的。”
“董事长,您先消消气,听我慢慢给您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您不来,我也打算过去找您谈谈。”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别的都不用讲了,你就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的?”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您。现……”
“怎么,你要包庇凶手?”王炆良打断赵爱民。
“董事长,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嘛。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有人半夜袭击于衷,确实不对,但是昨晚上于衷并没有吃亏,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打他的那五个人,一个人被砍掉了胳膊,现在还在医院里做手术,另一个人被击中头部,需要做开颅手术。于衷出手不轻啊,显然是防卫过当!”
“哼!他们是五个人,于衷要是出手不狠点,能治得了他们五个人吗?”
“是啊,是啊,您说得对。这人呢,我已经抓到了。但不能告诉你是谁,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他。他说了,以前跟于衷有过节,就是想教训他一下,没想到反被于衷教训了一顿。家属要报案,是他压着不让报案。他的意思是,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绝不会再招惹于衷,也希望于衷不再追究此事。您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人家吃了这么大的亏,都没有追究,你为何还耿耿于怀呢?”
王炆良不解地看着赵爱民,“你怎么一直在替凶手说话?”
赵爱民苦笑道:“于衷出手确实太重了,对方愿意息事宁人,说明他已经知道害怕了。如果非要赶尽杀绝,只怕会让对方狗急跳墙,这对你们也不利啊。说实在的,如果人家报案,于衷就免不了刑责。你们可以追究人家的责任,人家也可以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您非要抓住不放,那我只能依法办事。现在这形势,你也知道,大原则还是要坚持的。”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就依你吧。”王炆良明显地感觉到,以前那种呼风唤雨的日子,或许要进入倒计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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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廉政宣讲小组来到胶河,冯春喜教授做报告,“民不容贪,党不容腐。官员的腐败、政治的腐朽,会酿成亡党亡国的悲剧。要想跳出历史兴亡周期律,必须建设一个廉洁的政党。对于那些仍然不收手不收敛的腐败分子,一定要加大惩治力度,坚决清除害群之马……”
教授的每句话都敲打在王炆良心坎上,王炆良紧绷着脸,感觉自己与这氛围格格不入,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情,又一桩桩一件件地浮现在脑海中。王炆良心虚了。
晚上,王炆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王炆良又一翻身,惊醒了素红。素红揉揉睡眼,“怎么还没有睡?”
“喔,心里有点乱,睡不着。”
“工作不太顺利?”
“不是。哎,也可能太顺利了,心里反而有点不踏实。”
“你呀,也别想得太多了。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管着这么大的公司,还不知足啊?多少人累死累活一辈子,也创不下你这样的家业啊。做你老婆,我骄傲,我知足!”
听素红这么说,王炆良倍感温暖。“娶到你,也是我的骄傲!只怕不能陪你到最后。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人世了,你还要坚强地生活,把咱们的孩子抚养长大。”
素红娇嗔地嘟起小嘴,不满地说道:“胡说!我跟着你,就要跟一辈子。孩儿他爹,你是我们娘俩的靠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只有跟着你,我们娘俩才能过上好日子,以后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
王炆良抚摸着素红的秀发,“傻丫头,我又何尝不想陪你到地老天荒,只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而且我也老了,精力不比以前了。最近右眼皮老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素红一骨碌爬起来,“你可别吓唬我啊!”
王炆良苦笑一声,“呵呵,我瞎说的,快睡吧!”
素红便枕在王炆良胳膊上,甜甜地睡去。看着进入梦乡的素红,王炆良陷入无限的惆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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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素红一觉醒来,见王炆良一脸憔悴。
“你一晚上都没睡?”素红惊讶地问。
“嗯,有点发烧,头痛,可能是昨晚上着凉了。”王炆良有气无力地说道。
素红用手试试王炆良的额头,“啊!咋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