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怡神色闪躲了一下,抿了抿唇后,终于轻轻点点头。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那么讨厌秦蓁的,可是……这段时间却还总想起秦蓁来,尤其是看着秦心如在自己面前那副虚伪试探的样子,便更会想起秦蓁。
因为秦蓁不在,她可算是体会到了林漪芳的偏心,还有被老夫人斥责的滋味。
从前秦蓁在府中时,若她受了委屈,秦蓁总是第一个帮她挡着的,也没少为了她跟老夫人顶嘴。
原本这些在秦心怡眼中早就习以为常,并不明显,可是先有秦蓁离开后的落差,后有今日秦蓁再一次帮她对付了秦心如的事情。
这会儿,秦心怡满脑子几乎都是这些年来秦蓁站在自己前面的背影。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回府去,他们要问你什么,你就直说就好。”
看她这样子,秦蓁不免叹了口气。
大概也多少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如此,只是,一颗凉了的心,却并不是得到几句关心就能重新暖回来的。
前世,若非秦心怡的那一包迷|药,她又怎么会遇见李修明,怎么会经历后面那么多事情呢?
秦心怡听罢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但,又想起她从前说的话确实都不曾害过自己,便点了点头,往前慢慢走了两步后,忽然又转过头来说:“对了……好像,让你出面救秦心如,是宁王的主意。”
“我知道,你走就是了。”
秦蓁眉头微微一皱,并不愿意在皇后的地盘上说太多这些事情。
那皇后又何尝真心待过她?只不过是看她可用,看太后等人都给她一个面子,所以,便也跟着给她一个面子罢了。
若让皇后察觉此事还有其他隐情,那便不是在晋帝和太后面前那么好脱身的了。
何况,这件事情干系的还不知秦蓁一人。
“这便心软了?”
秦心怡走后,齐长玉将秦蓁拉至一人少些的地方,轻声问。
“没有……”秦蓁狡辩。
齐长玉却笑了笑,“若没有,又何必拦着她不让她继续说,你是分明就在担心她说多错多,让皇后拿捏住什么把柄。”
话刚说完,秦蓁瞪了他一眼。
于是齐长玉脸上笑意更浓了,片刻后忽然抬手抚了抚她头顶的乱发,而后还是提醒道:“秦家这趟浑水,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那就该远离,虽然不是让你真的做那冷血冷情之人,但,我总怕你一旦牵扯进去,就又无法保全自己了……你为他们做的已经足够了,她们谢你是应该,对你感到抱歉也是应该,你不必放在心上。”
天知道,她刚刚在里面,独自面对秦心怡和秦心如两姐妹的时候,他有多担心。
尤其听着那二人吵起来的时候,他都差点冲进去将秦蓁拉出来。
管他什么皇后不皇后的呢,在他眼里心里,这世间唯独她一人。
“知道啦……我这不,也多少为自己高兴一下吗,至少我从前做的事情,他们终于有一天是能看明白的,对不对?”
看他唠唠叨叨的,秦蓁不觉心情大好,说完,还忍不住取笑道:“平日瞧着你也不像个话多的人,怎么就总是在我面前唠叨?像个小老头似的。”
“也就是在你面前了,若换个人,你看我舍不舍得费神。”齐长玉白了她一眼,心头是无限宠溺。
秦蓁低头偷笑,没察觉出来自己心头那一丝甜是因为什么。
于她而言,齐长玉似乎也是理所应当般的存在,只是她和秦心怡不同,即便觉得习以为常,却也会懂得其中的珍贵。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早已将事情交代妥当的雪琴终于忍不住,先点了十数名得力的帮手,随后亲自靠近来请秦蓁了。
于是,秦蓁只好再次和齐长玉道别。
碍于此去恐怕需要良久,齐长玉一直留在皇后宫中恐怕不妥,他便与秦蓁一同动身离开凤仪宫,转角去皇子所找李修泽了。
再次回到明兰宫外,已临近午时,这会儿宫道上往来的人更多了。
秦蓁看也不看别处,直接带着人就进了纯贵人所住的宫室,此刻,因为纯贵人不在,秦心如又于昨日便被扣押至皇后宫中,整个宫室便显得冷清起来,再不复昨日的忙乱。
“四处仔细找找,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把这些人也都看起来。”
秦蓁下令。
雪琴立刻对着手下的人递了眼色,众人于是分散至宫苑各处。
“雪琴姑姑,你在这儿看着宫门,若有任何异动便直接将人拿下,我去寝殿里看看。”
仔细观察了周遭一番,秦蓁又对着雪琴道。
雪琴自是领命,皇后都开了口,要对秦蓁唯命是从,她虽然也有监视着秦蓁的任务在,但面上是绝对过得去的,而且,不论怎么说眼下找人都是最重要的。
此刻,纯贵人的寝殿也已经被打扫干净,因着主子不在,原本在寝殿侍候的宫女候在了宫外。
贵人手下的宫女都只是一些小角色,比不得雪琴这样的大姑姑,方才又被众人进门时那动静惊了一番,这会见秦蓁过来也更是谨慎小心。
“你二人昨日也在此侍候?”
秦蓁先在寝殿外绕了一圈,观察了一番周遭布局后才走回殿门处,问向那二人。
她记忆中,昨日是在寝殿见过的。
那二人立刻战战兢兢的点了头,也不知秦蓁要问什么。
“还有别人在么?”秦蓁望了望周围,又问。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