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实在是怕极了,真怕尉迟澈真的不顾一切,再去追求苏云清。
“小七,你相信你爹爹我吗?”尉迟澈认真问道。
小七点头:“无论发生什么事,小七都相信爹爹。”
“那你就相信爹爹,爹爹不会出事。爹爹一定要去找她,因为她不仅是小七的母妃,更是爹爹心中最重要的人。”尉迟澈缓缓解释道。
他压根儿没有把小七当做一个孩子,而是当做一个与他平等的大人。
小七抬起头来,认真看向他,似乎也从他的眼神里体会到了什么。
当尉迟澈再度转身要离去时,小七再没有阻拦。
苏云清的步子缓慢,后面的尉迟澈一路紧赶慢赶,也算赶上了她。
尉迟澈看到苏云清走进了那片竹林,便加快了脚步,绕过去,走到了苏云清的前方。
苏云清听到前方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等到走近过去,才发现一片竹子被人砍倒,挡住了去路。
无奈之下,苏云清只好绕路。
没走多久,她却看到前方的竹子又缓缓向后倒去。这一次,她看到了人。
“顾君延!”苏云清气得大声喊道。
这始作俑者这才慢悠悠现了身,走了过来。
“你不曾听完我的话就离开,我只好这样用竹子来挽留你。”尉迟澈无奈道。
这一片竹林,长势正好,又刚好把外面的一切隔开,二人此刻说话,竟有一种独处一处的静谧感。
“可我根本不想听你说话。”苏云清皱眉。
她一贯看不懂尉迟澈的心思,正如她现在看到尉迟澈眼里带着那种深沉的哀伤。
“只有几句。”尉迟澈道,“无论如何,你如今也离不开,若不听我说,我便一直这样挡着。”
尉迟澈像是一个无赖,却又让苏云清对此无可奈何。
“你快说吧,今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苏云清妥协道。
尉迟澈看着竹林,像是重新又想起了什么。
“你看这片竹林,把四周都直接围了起来,就像是院子外的篱笆。”尉迟澈道,“一直便想着,若能够将竹子围成院落,而后在里面种上桃树,春天里会有多美?”
他半是询问,可看上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着。
“我总觉得,在那样的地方住着,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是件最幸福的事情。”尉迟澈补道,“即使那样显得平淡。”
“白日做梦!”苏云清毫不留情地说道。
无关于她,就是以尉迟澈自己的身份,也根本不可能会过上普通老百姓那样的平淡生活。
他们本就是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肩负着自己的责任和命运的。
苏云清刚说了这话,便看到天上有一只黑色的鸟,突然飞了过来。
这鸟儿似乎是冲着她的,直接往她的怀里扑,将苏云清给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东西?”苏云清手足无措,惊慌之下,一下子就把黑鸟给踹飞了几米远。
“主人,主人……”鸟儿委屈地叫唤着。
灵鸟黑嘿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却遭到这般对待,一时也怀疑起自己来,怕是遇到了一个假的主人。
苏云清眼神里带着戒备:“你不要靠近小言。”
她一边护在小言前面,一边就要带着小言离开。
苏云清脚步慌乱,一时头晕目眩,竟差点晕倒。
尉迟澈扶住了她,语气急切:“你的寒毒刚刚发作过,身体如此虚弱,为何不多带几个侍女?”
“你怎么知道我是中了寒毒?”苏云清诧异道。
她身上有病的事情,虽然也被传了出去,但是却没几人知道这是寒毒。
顾君延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与其好奇这个,不如关心自己的身体。”尉迟澈心疼道。
他从怀里拿出了药,正是之前小言给的。
“我不要你的东西。”苏云清却把他突然推开,“你以后也不要再找我了。”
“等等!”尉迟澈有些不舍地拦住她,“至少,你要把这发簪戴上。”
苏云清想要拒绝,可又不想让尉迟澈一直纠缠,于是便叹了口气,默认他帮自己又重新戴上了那根碧玉发簪。
“顾君延,你不准再来找我了。”苏云清抬头道,“我只想要过安稳日子。”
有小言,有凤舞君的安稳日子。
尉迟澈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凤舞君。
凤舞君一脸愠怒,已是找了苏云清很久,没想到正是病刚好的尉迟澈在这里纠缠她。
“顾君延,你这样百般纠缠,不觉得自己太过卑微吗?”凤舞君皱眉。
“你真觉得是我卑微吗?”尉迟澈正视着他,透出怜悯,“以谎言才能圈住一个人,可那个人根本不爱你,这样也不算卑微吗?”
“顾君延!”凤舞君眸中带着怒火,“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从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急于让二人断开,于是站在了二人之间,抬眸之时,却又无意间看到了苏云清的云鬓。
那柔顺的头发之间,是一根精雕细琢的碧玉簪子。
凤舞君双目一刺,苏云清的首饰,都是他所赠,他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么便只能如此解释了,这发簪是尉迟澈送她的。
他揣度着尉迟澈的用意,就知道尉迟澈这五年之中,在凤舞国如此蛰伏,就是为了苏云清。他根本不曾放弃过苏云清。
凤舞君想要带苏云清离开的心思,不禁更深了。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