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在你和你的太太刚才的说辞里,足可以说明一点,邹老太根本不知道那晚你们都没在家,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再把孙女送回家里呢?”
“……”
“从这一点上来看,你们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坐在对面的那一对夫妻,脸色都变了。
宋晓雯抢了话,说道:“那晚,我是回去了的,虽然有些晚了。”
melinda说道:“如果邹老太知道你那么晚回去,她也是不可能把孙女送回家的。”
“……”
“周倩的溺水时间,是在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如果邹老太送她回去,恰是那一段时间,而如果她明知道你们都不在家,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送孙女回家呢?”
“你可以这么去理解,她是有意这么做的,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害死倩倩的想法。”
“可是,在我们的调查里,只发现了一点,邹老太一直都是待孙女很好的人,周倩也几乎把她变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这样的一对祖孙,只能相亲相爱才对,怎么可能有一个人会有伤害另一个人的想法呢?”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
“是啊,有些人的心,不用隔着肚皮就能看清楚,又该有什么说法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倩在这个家里所受到的待遇,不用我说,你们自己比谁都清楚吧?”
“你怀疑我们是杀害自己的女儿的凶手?”
“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周倩的死,尽管在法律上你们是没有什么责任的,但在道德上,你们本应该负最大的责任。”
“……”
“在这样的一个可怕的家庭里,女儿死了,母亲竟然没有表露出一丝伤心,父亲也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就算是陌生人,也会留下几滴同情的泪,而你们根本不能算是什么人,qín_shòu不如,仿佛魔鬼。”
“我们该有什么样的表现,不需要你指指点点……你在这里明着骂我们,是什么意思?你这种行为,是对我们人品的侮辱,对我们人格的诽谤,我告你去。”
“事到如今,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无可救药了。”
“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不需要你管,你算是什么东西,来我家里说三道四?”
“别管我算是什么东西,我最后问你们一句话,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一个幼小的生命死去,而那个疼她爱她的老人,也因此深陷悔愧,主动投案自首,不敢苟活在那个看起来比较自由的社会里?”
“我们怎么知道?”
“也许你们确实不知道,我错怪你们了,不过……我需要向你们提一个醒。”
“你想说什么?”
“跟你们生活在一起的周倩,早就有了杀死你们的想法……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跟一个想要杀死你们的人生活在一起,而且浑然不知。”
听到她的这番话,宋晓雯和周天振吓得都是浑身一震。
而罗峰却满是失望,为melinda唐突地说出这样的话感到不安。
melinda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我想,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们比谁都清楚吧?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是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也许是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的,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知道,除非你们把秘密藏得特别深,别人根本触碰不到。”
“你……你想说的是什么?”
“有一年,一个丈夫忽然消失了大半个月,从此他从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变成一个总是与妻子吵吵闹闹的人,一个妻子忽然对自己的女儿的态度有了惊人的逆转,不再对她有什么感情,于是,这一家三口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却堪比陌生人。”
“……”
“那一年的那一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这一对夫妻把这个家庭破坏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是什么秘密呢?天知地知,他们知,他们还认为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们,既然那个秘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
“……”
“我深信,周倩的死,跟那一年的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即便没有太大的关系,也脱离不了关系,——你们是怎么认为的呢?”
“……”
坐在这个客厅沙发上的四个人,像是制造了一个战场,虽然还没有开始厮杀,却已经让人感受到了必然会出现的弥漫的硝烟,嗜尽人性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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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言耸听,无稽之谈!——这位记者兼侦探,你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
周天振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可以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melinda很坚定地说道。
“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在你还没有看清事实之前,你敢这么肯定吗?”
“当然。”
“我真想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敢有这样的信心。”
“想知道吗?”
“是啊,说来听听。”
“说说是可以,你让我说哪一件事?”
“就说我们的女儿周倩,为何会有想杀了我们这一对父母的想法吧。”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
“这事要从鸣凰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