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你们的缘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看着袭来的祝融,冥河站在原地面色不改,说话的同时就将广袖轻轻一挥,根本没有退避的意思。
空中两道剑光闪过,一者惨白,一者碧绿,正是元屠、阿鼻二剑。双剑在冥河身前交叉,“当”的一声响起,祝融的攻势就被阻住。他手上的火龙头化作无数火星四散纷飞,那元屠、阿鼻二剑也在空中稍微颤了颤。
“又是两件先天灵宝?”祝融见元屠、阿鼻二剑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很不舒服,便也不敢大意。当即将火焰凝练成一根长鞭,对着两柄宝剑便抽了过去,再也不肯让它们近身。
“我去帮他。”众人之中,本就以玄冥杀性最重。如今看到祝融握着火鞭奋勇争先,而冥河老祖操控元屠、阿鼻二剑却是气定神闲,虽然这人只守不攻,但她也知祝融战其不下。
于是玄冥双手一分,提起长矛便对冥河刺了过去,其身上散发的杀意之浓,几乎可与冥河的两件先天法宝相比。祝融本不喜欢别人出手相助,一有人要帮忙便觉得是小觑了他,但唯独对自家两位妹妹例外,当下攻势更急,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也正因为如此,当玄冥冲过来的时候,冥河的元屠、阿鼻二剑都被祝融缠着,根本来不及抽身阻拦。
不过这冥河既称老祖,自然非为等闲之辈。他见玄冥攻来,也不着忙,先令两柄宝剑在空中上下飞舞,剑气纵横,凌冽无比,将祝融的行动就此封住,又手腕一翻把墨玉烟涛旗重新取出。
冥河将墨玉烟涛旗展动,此宝乃先天法器,血海奇珍。只见水波潋滟,放出万道清光,其上又有无数墨玉莲花现出,将玄冥的长矛连连阻住,不得寸进。
句芒、共工、后土到底性子沉稳,见帝江等人虽然身处战局,但却一时无恙,便也不出手,只在一旁细细观看。天吴正欲上前,却被共工一把拉住,见他摇了摇头,也只好作罢。
后土将琉璃灯提在手中,洞冥草放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染成一片金色。从灯光中望去,那自鉴石中走出的“帝江”与“弇兹”的身影,果然变得渐渐虚幻起来,似乎并非实质,自然不是他人仿冒。而再看向另一边,但见祝融、玄冥双战冥河,却被三件先天法宝挡住,实在难以取胜。好在冥河似乎只是在防御,并未进攻,倒也互相奈何不得。
“第一个幻象,是帝江大哥碰到鉴石之后才出现的,而第二个则是弇兹弟弟欲要加入战团之时,方才出来阻拦。说起来,这确实和那位冥河老祖没什么关系,祝融弟弟贸然出手,实在有些孟浪。”句芒想了想,便对后土说道。“后土妹子,我们先把他们分开了吧。”
后土答道:“也是该这样。别人好心前来,我们却如此失礼,确实说不过去。”
只见句芒将手轻轻一点,便有几缕青绿色光芒飞出,将鉴石尽数笼罩在其中,正是“一叶迷山”。鉴石被封印,那与帝江、弇兹相斗的身影自然不见,两人随即退回大家身旁。后土则伸手一挥,淡黄色光芒弥漫开来,卷起漫天风沙,乃是“沧海扬尘”。风沙卷过,冥河、祝融、玄冥纷纷向两旁退开,后土又将手一带,便把祝融、玄冥拉回。
“是我多疑了,还请兄台不要介意!”祝融见人影消失,也知是自己不对,立刻向冥河赔礼。玄冥不喜与旁人说话,只将手一拱,算是道歉。
“这点小事,却也无妨。倒是我大意了。”冥河老祖想了想,又仔细看看了这方鉴石。“它本就未到出世之时,又在忘川河中许久,若要其显现神通,确实需要极阳之物照耀。”
“极阳之物?”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心里寻思,手里可有什么东西算是“极阳之物”。
后土的息壤、共工的凝霏草,皆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但实在算不上“极阳”之物。祝融的曦芸花为炎谷所出,蕴含南明离火,可也称不上这个“极”字。
“我这有个东西,不知算不算‘极阳之物’?”
众人一同看去,原来说话的是天吴。他居所是在朝阳谷,这片山谷,也在东海之旁,不过离那碣石山,却是相隔甚远。在山谷之中,树木茂盛,合而为林,泉水清澈,溪流潺潺,峰岩雄奇,宏伟开阔,环境幽静,云深难觅,真是一个好去处。
每日清晨,站在朝阳谷最高的向阳峰上,可以看见太阳之光渐渐亮起,从九天之上洒下。这时在东海之中,也会升起无数绮丽的云霞。而这山谷,也就由此得名。
天吴说完,就取出了十二个瓶子,每个瓶子里面,都似是有云霞在其中,却不知是何物。这瓶子自然也是法宝,外面看起来小巧玲珑,但里面不知有多么广大。
“此物名叫向阳烟。每日清晨,日光渐渐明亮,此时在东海之上,便会出现绮丽云霞。有的云霞之中,蕴藏了少许太阳之精华,飘到向阳峰上,得以精华内敛,就能经久不散,如同烟雾一般,但若是被太阴星光一照,那便会消散无形。而将这些烟云凝聚起来,便是此物了。”
“这个,应该算是吧。”冥河点了点头。“你把它放到鉴石旁边试试,不过千万不要直接接触。切记,切记。”
“好。”天吴走到鉴石旁边,一手按在石上,一手举着一瓶向阳烟。那平滑如镜的鉴石表面,渐渐染上了云霞的色彩,随后竟然变得模糊了起来,仿佛被迷雾罩住,看不分明。
又过了片刻,迷雾渐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