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部落中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守剑一族依然严守着古时流传下来的六礼,繁琐非常,今日仅仅是六礼中的“亲迎”,便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新郎闻人煜乘着高头骏马前往纪舒家中将她接上轿回到家中后,一对新人拜完天地,婚宴才算正是开始了。
婚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守剑一族的长辈们在大厅内,而年轻人们则在院子里,项羽留在了厅内,而妙音则无声无息的隐到暗处,观察着狄风的一举一动。
不少人都对项羽极感兴趣,守剑一族数千年没有见过外来人,对于项羽二人的到来他们都是有所耳闻,今日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位兄弟很面生啊,莫非就是那位从九州而来的项兄弟?”一位中年男子哈哈笑着来到项羽面前,端起手中的酒樽,笑道:“我是闻人守义,闻人煜的父亲。”
“原来是闻人兄。”项羽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同样端起酒樽跟闻人守义一碰,两人皆是仰头一口将酒饮尽。
“我从煜儿口中得知了不少九州趣事,项兄弟博闻强记,令人佩服。”闻人守义哈哈一笑,满脸红光,显得很是高兴,上下打量了项羽一眼,感叹道:“九州之大,令人心向往之,可惜我等为誓言所困,今生大概是无缘一见了。”
听到闻人守义的话,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哦?这又是为何?”项羽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守剑一族早在一位大能面前立过誓,除非碧游宫迎来新主,否则我守剑一族只能永镇金鳌,不得离去,违者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闻人守义叹道。
“如此誓言……有些过了。”项羽摇摇头。那守剑一族的先祖也未免过分,竟然如此狠心将后代子孙通通锁死在这个狭小的半位面中,这对修士来说简直与坐牢无异。
“先人之事,我等后人却是不方便评论。”闻人守义苦笑。
“其实这金鳌岛上灵气充沛,几乎能与洪荒时比肩,我等修为能一日千里多赖于此,也算是有得必有失。”此时又有一位男子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项兄弟,在下狄云。想必你听过我的名字。”
听到男子自称狄云,项羽不由得转头看向他,从外表上看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了极点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张再大众不过的脸,属于丢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位普通的中年男人居然会是一位半步返虚的超级高手。
“原来是狄兄,久仰了。”项羽淡淡一笑。对他的态度便与对闻人守义差了许多。
“看来项兄确实是对我兄弟两有些看法啊。”狄云摇摇头。笑道,满脸的不以为意。
“怎么?”闻人守义呵呵一笑,“狄风得罪了项兄弟?那家伙是个直性子,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但本质不坏,项兄弟还请不要见怪。”
嗯?闻人守义也是来给狄风做说客的?项羽这就有些奇怪了。他本以为以狄风那种性格,在部落中人缘应该不好才对,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又或者,闻人守义也是他们那一边的人?也在暗中觊觎碧游宫?
防人之心不可无。项羽心中闪过数个念头。面上却微微一笑:“哪里哪里。”
“听说项兄弟与树林里的草木之精有些联系,想来是从它们口中知道了三年前阿风做的那件蠢事,才对他有些偏见……并非是我做兄长的包庇弟弟,但是那一件事只是一个意外,也不能全怪罪到阿风头上。”狄云叹了口气,说道,“他并非是觊觎碧游宫中的宝贝,只是想要破开碧游宫的禁制使其认主,好解开困扰我守剑一族数千年的誓言罢了。”
项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微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他了。”
见到项羽脸上淡然的表情,便知道他并没有相信自己,狄云只好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项兄弟还与岛上的草木之精有联系?”闻人守义有些惊讶。
“算是。”项羽点点头,笑道。
“我们一族本与它们也算朋友,毕竟大家为邻千载,怎么说也有几分交情,可惜自从神火天降之后,便再无它们的消息了。”闻人守义叹道。
“相信你们定会有冰释前嫌的一天。”项羽微微一笑。
这时,妙音忽然传音过来:“狄风有动作了。”
“盯紧他。”项羽回道,一边继续与闻人守义、狄云虚与委蛇。
这时,闻人煜满脸通红的走进了厅中,一桌一桌的给诸位长辈们敬起酒来,看他的脸色显然已经在院子里被年轻人们灌了不少,现在已经处于一个半醉半醒的状态。
年轻人来到项羽身边时,用力的一巴掌拍到项羽肩膀上,大笑道:“项大哥!多谢你今日到来,我敬你一杯!”说罢抓起项羽的酒樽就往嘴里灌,一大樽好酒有一半都漏了,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去,让项羽大为叹息。
“你这孽子。”闻人守义笑骂道,“你拿了项兄弟的酒樽,让人家喝什么?”说罢吩咐在旁服侍下人拿了又拿了一个酒樽上来,里面已经装满了酒。
项羽笑着接过,对闻人煜说道:“阿煜,我祝你与纪姑娘白头到老。”说罢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狄云见项羽喝了酒,微微一笑,找了个借口便走开了,闻人守义也陪着半醉的闻人煜前去敬酒,做父亲的见到儿子已经迷糊了,自然想要帮上一把。
项羽坐下后,又有不少人过来敬酒,与项羽聊了两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