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洛云深受仇戈与庞业所讲游侠故事毒害,在他们的故事栈,简直就是变相的贼窝外加格斗场。追凶、埋伏、盗窃、仇杀各种事情都可能发生。而那种简陋的小棚屋,往往一场架打完,房子就拆了一半了。
洛云出于自身的弱小觉得还是更加谨慎些好。尤其是不久前刚送走了仇戈三个刀口上混饭吃的真正游侠。所以,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干脆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吃饭的看不见进店的;打尖儿的碰不上找人的。互相看不着面儿,看你们还怎么打。
回过头来再说张奶娘和掌柜的说了要住店,没等张奶娘嘱咐几句房舍要干净之类的话。柜台里那富态的中年掌柜,眯着眼睛,眼珠滴溜溜的在一老一少身上转了一圈,张口说道:“小店后院西厢二楼,有专门为女客准备的上房。房舍干净,一应床褥每客一换洗。厢房远离车台马厩,绝对安静。一日三餐小店供应,洒扫皆有仆妇支应,只不过价钱略有些……”
张奶娘闻言眼睛一亮,实在没想到这路边野店竟然准备的如此周到细致。问明价钱,虽说对于普通行脚赶路之人来说略有些贵,但对她们来说还不算什么。况且只住一日,这地方却是比官府驿站更好些。于是欣喜的说道:“我们就住一日,明早就走。对了,我们还有一位车夫,也请安排个住处。”
掌柜的想了想,隐藏在柜台下的两只手轻轻翻开一张纸,眼皮一耸拉,锐利的小眼睛迅速的瞄了眼纸上的文字,然后沉吟着问道:“呃……这个……嗯……哦,对了。这车夫是两位的家仆还是雇请的行脚?”
张奶娘见掌柜的嗯啊来半天还以为他想多要些房钱,却不想竟问了这么一句,奇怪的看了掌柜一眼回道:“是家中雇请的长工。”
“哦,这样啊。那什么,呵呵。本店提供两种选择给客官,若是信得过的家人,小店可以在西厢一楼给准备一件普通些的客房。若是……东厢各式客房、通铺都有床位。”胖掌柜说完,两手一动像是合上了什么,挺胸抬头的看着两人“奥,西厢一层都是些普通单间,价格公道。”
张奶娘和一旁少女隔着幂离相视一眼,都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客栈安排竟然细致到了这种程度。还是少女开口说道:“张大哥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住的近些也方便。气的讨要了路引,然后掀开一本厚册子记录着住店者信息。少女惦着脚想看看,可惜柜台台面下面是空的,掌柜的手伸在里面,什么也看不清。不甘心的轻轻哼了一声,少女问道:“喂,你们门口旗杆上的……那是谁写的啊?奇奇怪怪的。”
这话说得有些不客气,掌柜的倒是不生气,和善的冲着少女笑了笑,手底下不停,说道:“那是弊店老板一位晚辈给题的,意思明白,就立在了大门口。”说着,胖掌柜竖起笔杆子向着身后指指。张奶妈和少女顺着指点抬眼看去,就见柜台后面的墙上贴着一道横幅上书:物美价廉。四个大字。少女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四个字在她看来既没有体态也没有意境,软绵绵的,比起门口她爹题写的匾额实在是差太远了。
“这么难看的字,也好意思挂出来吗?呵呵,还不如本姑娘写的好呢。喂,要不你给我们免了房钱,我写副字给你们挂着得了。也好过你们挂这副让别人看了笑话。”一旁的奶妈虽然拉着少女的胳膊责怪,但这少女显然是被宠惯了的,浑不在意的把话说了,挺着略有起伏的胸脯,昂着下巴看着掌柜。可惜幂离遮着,别人看不到她这副骄傲的小母鸡样子。
掌柜的笑的依然和气,像个慈祥的长者毫不在意晚辈的笑闹,对着告罪的张奶娘摆摆手示意不怪,张嘴刚要说话就见后面饭堂屏风后绕过来一个满身风尘的老道士。连忙将手中的房牌递给张奶娘,一边招手让小二来给两人带路,一边扭头对着道士笑着问道:“道长吃好了?可还要休息一下?本店有特制的清茶,最是解渴祛暑,要不要来一壶?”
道士笑了笑,眼见那少女还有些不服气的站在那儿不肯走,不由看着那条幅说道:“这字虽然毫无章法,却自有一派随意心境在。可见笔者是一位肆意逍遥的雅人,刻意端谨,却又不掩轻狂。若贫道没猜错这可是一位少年人的手笔?”老道士探究的目光看向掌柜,那被奶娘拉着要走的少女听了道士这一番评价心中更是不服,硬拽着奶娘留在一旁。
胖掌柜还是那副和气的笑容,乐呵呵的说道:“道长莫怪,写这字的人究竟多大年纪,老朽也是不知。只听老板说过是他一位侄儿所书,想来年纪不大。”
道士听了掌柜的回答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来到柜台前结算了饭前。算完帐,道士却没有接着出门离去。站在柜台前略一寻思向掌柜问道:“敢问掌柜的,这附近可有一座云山?”
胖掌柜闻言一愣,诧异的看了道士一眼,点了点圆脑袋:“离此不远确实有座云山。”
道士把掌柜的表情看在眼中,继续追问道:“哦,当真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