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热闹了。”
“杀星……吗?有趣,有趣……”
神经一般发出令人悚然的轻笑,苏夜月轻轻摩擦着指间冰凉的戒子,目光中那一缕猩红愈加浓郁,似乎下一刻就会溢出一般。
光点出现的时间足以让他记下所有人分布的大致位置。起码在这个地方,是不会有其他传承者出现的。
“刚才是怎么回事?气机如此晦涩。”大袖微抖,一粒金晶落下。疯子的声音便传入苏夜月脑中。
“无事。将功法拓印出来。此后就没你的事情了。安心准备夺舍吧。”苏夜月没有与其说明的意思,简洁的吩咐道。
“真是冷漠啊。”
疯子不满的嘟囔着,也没有再次打探的兴致。落到空白玉简中开始拓印。
对于苏夜月这家伙,他比很多人都了解的多。
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跟他合作,前提必须得提供出让他心动的利益。其次还得保证自己的实力与其在一个水平上,否则这家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什么道德礼法,人伦规矩,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外面的世界……很大。”
蓦地,在这寂静的小院中,苏夜月的声音忽然响起:“你真的甘心窝在这小地方吗?并且,皆时佛门和魔煞鬼蜮宗相互制衡。给散修留下的空间会越加狭小。危机相应的也会越来越大。你就没有其他的打算?”
“……”
神晶微微一颤。
过了好一会儿,疯子平静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苏夜月斟酒独酌,望着漫天繁星。表情似乎有些诡异。
疯子没有回答,似乎在斟酌,片刻后才用略显惘然的语气出声:“外面的世界……吗?你已经定下了离去的目的地了吗?”
“嗯……”
“呵呵,跟你同行。风险太大,交易之后,你我分道扬镳。各不相欠。”疯子声音有些冷漠,权衡了一番。终于回答了他:“你行事手段太过狠辣,心性偏激狠厉。若是稍微有一丝失误,就会万劫不复。我对你的信任不足以让我舍命作赌。”
“这样吗?”
他怔怔的看着桌上的酒菜,怅然一笑:“……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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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流逝。
掌教虽然许下重利,但相比起自己的小命,天星宗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越演越乱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你准备何时行动?”将储物袋交给苏夜月,杜陵自顾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可见潜入天星宗并非那么容易。
“等。”
苏夜月靠在椅背,手指不断在杯沿摩擦。目光透着凝重,似乎计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问道:“那道童死了,掌教说他是你们宗的传承重宝,魔煞鬼蜮宗掌教的本命法器——鬼尸。到底是真是假?”
“真的。”杜陵点了点头。
“鬼尸潜伏至今,暗中天星宗布置全是他指使?”
“没错。”
“他死,你们宗主可受了重伤?”
“确如此,但用秘法调养,已经逐渐恢复。”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打算何时再次出手?”
杜陵皱起眉头,在心底算了算,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快了。不出半载。”
仔细想了一番,苏夜月最终敲定:“佛门的东西,他们用着可能没事。但不代表咱们能用。为了以防万一,待到下次魔煞鬼蜮宗大举侵袭之时,掌教和老祖分身不遐的时候。我才会出手。而且,你们行动之时,你要提前两日给我情报。”
“趁虚而入吗?”杜陵呢喃着,脸色微微绷紧。
“只有这个办法,纵然如此,危险性也仅仅是杜绝掌教他们而已。传承阁内的危险,很难避开。”苏夜月举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倒扣在桌案。闭目不在出声。
这副姿态,显然是在送客了。
既然大体计划已经定下,杜陵也不再逗留,随手丢下一块印着自己一丝灵识的令牌:“若此牌碎,则说明两日后会大举进攻。”
话未落,人已乘风消失。
“筑基后期,也不是不能杀。”
月下,闭目的他眼睛睁开一道缝隙,闪烁着凛然杀机:“魂魄不全,元丹无望。何以成道?此番,望你遵守承诺……否则,有个词叫做‘鱼死网破’”。
三日后。
苏夜月在奕剑的带领下,面见谢晓。
“你胆子很大。”
这是谢晓见到苏夜月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您错了。我的胆子很小。”对这句摸不清褒贬讽赞的话,苏夜月仅仅沉默了一会儿,便轻笑回答:“身为弟子,寻脉主还有危险不成?”
“谁知道呢?”
谢晓微微一笑,较有兴致的望着这名年轻人,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做个交易如何?”
“说来看看。”谢晓眼底划过一丝不解,照常理来说,他理应去找关系熟络一些的筱元心才对。为何会找上没见几面的自己?
没有得出结果,但他也没有过多的担心,反而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升起了一丝好奇。挥手让自己的弟子奕剑退下。谢晓准备看看对方有何依仗来说服自己。
“闻您创出的秘法,于《九星逐月剑》脱不了干系。故而,我就拿这个东西做交易。如何?”苏夜月了然一笑,成竹在胸的摊开手,露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简。
“嗖!!”
没有任何话语,谢晓脸色微变,抬手就将玉简摄入手中。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