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采取一对一淘汰赛制,然而因人数过多、比武场地有限,整场比试全部采取这种赛制极耗时间,所以比试的第一场,是四乘八十人共同参与的大乱斗,同时也能更快地把某些没几分本事、却硬要凑热闹的家伙给淘汰出局。
秦小知好不容易挤进比武台边立着的木板旁,读完上面的规则后,眼角抽了抽,又转身艰难地钻出人群,望了一圈一层看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找侯蓁蓁的方向。
三层看台中,只有第一层的看台视野最开阔,且有座位供看客休憩。
“门派弟子和贵客……原来那块木牌是指这个意思。”
不同门派的弟子穿着各自门派的服装,在看台上分出不同颜色但整齐的区块,这让那些身着私人衣物的个别人士在第一层看台上显得突兀不少。秦小知一眼扫过去,很容易就找出了侯蓁蓁的位置。
由于非比武者不能进入比武台所在的中央场地,侯蓁蓁进门后就与秦小知暂时分离,按照木牌上的号码去寻找座位。她的座位夹杂在两个门派之间,邻边还有三个空位,这四个空位如同一条分水岭,不甚显眼却又明确地将左右两个不同的“色块”区别出来。
左边穿着暗银色简洁服饰的是蹑影宗的弟子,他们阵势凛然;右边则是韶华谷一片浅粉色的温香软语,两大门派一明一暗、一冷一暖对比出强烈的反差。
秦小知穿过连接比武台的通道,绕到后方通向看台的走廊,往侯蓁蓁的所在区域走去。
看台一层皆为门派子弟,秦小知以一身江湖人士的装扮一路行过,几乎收获了所有人的视线,赤裸裸的打量看得他毛骨悚然,让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抬头挺胸不要慌!就当自己是大明星,现在是在走红毯!”他努力的催眠自己,硬着头皮目不斜视的在一众“注目礼”下走到了侯蓁蓁身边,见对方冲自己点了点头,忽然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温庆鸣从哪整了这么正中的位子,视野好归好,不过进出都要被人看一路,压力山大啊。”
“压力大?我刚还听你右手边第十八个姑娘和别人说你‘目光凶悍、气焰嚣张’什么的。”
秦小知往右数了数,果然看见一个姑娘在悄悄瞅他。
“哦、她还说你长得俊。”
“……”
正当秦小知被侯蓁蓁两句话说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真正“气焰嚣张”的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怡然自得的走来插了话:“咦,二位已经到了?还有二位姑娘呢?”
“温公子。”秦小知对来人一抱拳,“之前人流拥挤,她们与我们走散了,过会儿就该到了。”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三人循着动静看过去,发现引起骚动的那人正是在上届比武大会打入前三、可谓是众门派弟子同仇敌忾的对象——水妙白,和二叶一前一后、神色自若地朝这里走来。
“各位久等了。”水妙白视周围的目光为无物,反而指着四个座位问温庆鸣,“温公子,座位是否少了一个?”
温庆鸣朝她眨了眨眼:“不少不少,秦兄马上就要下去,四个位置正好。”
“什么?!”瞬间明白了他是何意,水妙白转向秦小知,脸上面纱飘动,惊色一闪而过,“秦大哥何时报了名?”
“呃……昨日下午。”
“昨日下午……你不是身体不适留在客栈休息……”
“哦……后来好些了,我就出去随意走了走,顺道报了个名。”
“可、你从未和我说过要参与比武大会呀?”水妙白愣愣地望着秦小知,后者被她望的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
“嗯……我也是临时起意。”
“……”水妙白垂下了眼睛,沉默了半晌后嘱咐道,“比武台后有专供比武者休息的厅室,你在里面多加小心。”
“放心。”秦小知应了声,不着痕迹的看了侯蓁蓁一眼,就迎着众人的注目往回去了。
他这才刚来,原先一时半会还不准备回去,可水妙白偏偏说出了一种他不得不离开的气氛,正好他又不知要怎样解释,眼下是多说多错,干脆就躲了算了。
二叶见水妙白黯然神伤,心中升起一丝雀跃。“别站着了,赶紧坐吧!”她把温庆鸣挤开,在水妙白和侯蓁蓁中间坐下,对秦小知的话题避而不谈,转而向温庆鸣问了许多比武大会的问题。
看客陆续进入会场,三层看台很快被填满。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众人看见有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比武场内,摇着一把折扇,施施然走往会场的正中央。
会场正中摆了一面巨大的金锣,一旦鸣响,就意味着比赛开始。
男子现身后,会场各处都响起了窃窃私语,这些细小的声音同时响起,顿时把会场变为蜂场。韶华谷的女弟子们尤为激动,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看那男子,毫无身为女儿家的矜持。与韶华谷仅四位之隔的蹑影宗弟子齐刷刷地转头朝她们投去鄙夷的目光,视线再转回男子身上时,却也一改之前的冷峻,面露敬意。
“此人是蹑影宗的大护法金无垠,主管本届比武大会的相关事务。”
温庆鸣猜想侯蓁蓁必定不会认识金无垠,便自发给她介绍了一番,末了促狭一笑:“侯姑娘快趁此机会多瞧几眼,金无垠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平日里鲜有机会能见到。”
“呸!”二叶怒了,起身骂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