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知道,那些鸟血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刘淑贞已经有了成煞的迹象。
那些鸟群被怨气所撞,血中就沾了几分煞气。
这可就厉害了,虽然只是沾到一点点血,如果不加处理的话,这血中的煞气侵入体内,最后从心脏入脑,人就得暴毙当场!
不过毕竟这血中蕴含的煞气极少,想要救治也不难。
“那几个呢?”徐峰扫了一眼院子里,就发现人少了几个。
魏东流还有吴大师等人,都已经不见了。
桃子一溜烟就去找人打听了,跑回来报告说,那些人都已经走了。
原来,当时怨气撞铃时,魏东流刚好站在正中,被鸟血淋个正着,情况也是最严重。
他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哪遭过这个,当时就有点被瞎蒙了。
当时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逃回家求救去了。
吴大师几个也是心慌得不行,对这孔家老宅更是心有余悸,见魏公子跑了,他们也赶紧跟在屁股后头就溜了。
徐峰一听,也是哭笑不得。
也不去管他们,让桃子去拿了一个脸盆,装了满满一大盆水。
然后烧了三道符,化入水中。
“小桃,你去挑一个顺眼的。”徐峰指派她去院里找个人过来。
桃子二话不说就去了,不一会儿带过来一个面相憨厚的年轻姑娘,是在孔家手底下干活的女佣。
她脸上被淋了好些鸟血,不管怎么擦怎么洗,也弄不掉,疼得她直哭。
在徐峰的指导下,桃子用毛巾在脸盆里沾了符水,只轻轻一抹,就把那姑娘脸上的鸟血给擦掉了。
其他人见了,顿时不顾浑身剧痛,手脚并用地冲了过来。
“给我洗,快给我洗,你们都给我滚开!”孔家那老太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叫着把边上的人推开,抢着就要洗脸。
徐峰脚一抬,就把那盆符水给踹翻,水哗哗淌了一地。
那孔老夫人尖叫一声就扑了过去,拼命地拿手沾水,可这样又能沾到点什么。
“你俩站着,其他人退后。”徐峰道。
孔家众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往后退去,毕竟还要指望着人家的符水。
被留下来的二人,就是孔兴文母子俩,二人拼命地拿手挠着脸和脖子,实在是疼得不行。
桃子跑去搬了张椅子过来,徐峰坐下翘了个腿,“说出你们的故事吧。”
孔家母子二人陪笑道,“什……什么故事?”
“你们俩怎么害死刘家闺女的故事!”徐峰的声音冷漠如冰。
边上的刘老汉一听,顿时慌了,“俺闺女被害死了?俺闺女被害死了?”
就要冲上来挠那母子二人,被他老乡给死死抱住。
“小……小徐先生,您说笑了,哪有这样的事。”孔老夫人陪着笑脸说。
徐峰面无表情,“还有半个小时,这血就会钻到骨头里了,你们继续。”
说完,就不说话了。
不管孔家母子俩说什么,徐峰都是置若罔闻。
“疼,好疼,妈,我疼!”孔兴文不停地挠着身上,只觉浑身如针扎一般。
简直生不如死。
那孔老夫人也是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终于忍不住叫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其实不关我们的事,都怪那个老瘸子,都是他害的!”孔老夫人恶狠狠地骂道。
原来,这孔家虽然家大业大,但那几年流年不利,先是孔兴文的父亲在出差途中,意外身亡。
紧跟着孔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孔家母子俩为此愁的不行。
这一天,家里来了个身材魁梧恶形恶状的大汉,这人是上门来催债的。
孔家母子俩好说歹说,求他再宽限几天。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家里来了一个跛脚的老汉,穿着一身麻衣,驼着个背,找到母子俩,说是能给孔家转运,化灾为福。
孔家母子俩哪会信这个,本来就心情不好,当时就要把人给轰出去。
那老瘸子笑笑说,“那就先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他话刚说完,那个来催债的大汉突然间就倒在了地上。
满脸惊恐,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可怎么也动不了,只听到骨骼喀拉拉作响,转眼功夫就肋骨尽断,暴毙当场。
“我们当时都被吓傻了。”孔兴文哆哆嗦嗦地说,“后来……后来我才发现,那个催债的后背,贴着一张冥……冥钞,就像是被那个东西压死的……”
“你再说一遍?”原本靠在椅子上神色冷淡的徐峰,霍地站了起来。
孔家母子二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是说一张冥钞?”徐峰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直冲颅顶。
“是是……”孔兴文颤声道,“我在收拾尸体的时候,还把那张钞票给偷偷留了下来。”
徐峰让他立刻取过来。
孔兴文连连点头,扯着嗓子从院外叫进来个人,让他去房里衣柜的抽屉里,拿个盒子过来。
那人听了吩咐,立即飞奔而去,不久就捧了个盒子过来。
徐峰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了一张万元冥钞,下书天地银行。
这些年,他不知研究过多少冥钞,这一张,看上去跟其他冥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他微微吸了口气,把冥钞放回盒中,暂时将这事放在一边。
“接着往下说。”
孔兴文咽了咽口水,“当时我和母亲都被吓坏了,赶紧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