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潼独自走到了校医室。其实说是受伤也并没有错,就是那一天佐佐木拔刀的时候燕返那一刀切伤了她的腹部。要不是这神奇的身体素质,她就直接倒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她现在是过来换药的。
“嗯,白梓潼是吧。被刀伤所刮。”校医掀开了白梓潼的衣服,年老而又沧桑的脸庞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以校医这几十年的从医经历也饶是倒抽一口凉气,揭开死红色的纱布,映入眼帘的是深入骨髓的伤口,伤口表面整齐光滑,感觉不是用刀斩到的,而是用什么激光切割出来的伤口。其次是那恐怖的伤口,长达20cm的刀伤,鲜血凝固成血痂,甚是恐怖。
“你是怎么弄出来这种伤势的?”校医不可置信地询问道,“有没有确认不会感染破伤风?有没有确定没有细菌感染或者真菌感染?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女生身上多出这么一道丑陋的伤疤很难看的。”
白梓潼有点哭笑不得,心里为校医的关心而感动:“没有。确认过了没有感染,没有任何病状。就是过来消毒一下。”
“确实需要消毒。”百子亭喝着水,看着白梓潼那狰狞的伤口。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把某些患有偷窥癖好的人丢到宇宙深处。”白梓潼深呼吸一口气。
“大家都是好姐妹呢,为什么能够把妹妹说成偷窥狂呢?”百子亭倒掉杯中最后的一滴水,刹那间大海咆哮,世界沉入海底,白梓潼有一次感受到了,那股如山如海般的压迫。如果说现在她在想什么,那么想必这股压迫来自宇宙深处吧。
“我觉得你有必要向我澄清一些事实。我的重生是不是你一手导演的?”白梓潼直视百子亭的双眼。感觉真诡异啊,像是在看镜子中的自己,镜子中的自己却不是自己。要多拗口就有多拗口。白梓潼想把这面镜子砸了,砸碎了就可以触摸到外面的世界。
可是打碎了,也有可能是更大的镜子,隔绝着她,还有世界。
“怎么可能?姐姐。”百子亭轻声微笑着,“不过我承认,你确实是我的姐姐。”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白梓潼死死逼问着。每一次,每一次,都是百子亭的声音。大厦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全身虚弱,她一声令下,秦长空带着杀戮的气息赶来;去地下室时,百子亭挥手打了响指,一架电梯就出现在眼前;还有那一次大家一起开篝火宴会的时候,忍者大杀四方,也是百子亭的声音,她的力量才会出现某种荒诞的几何倍数的增长,才最终能够在时间缝隙中抹杀掉即将杀死展文的忍者。白梓潼自己就是个悖论,但她深深地惧怕百子亭,百子亭第一次出现时,她似乎被附体了,于是大开杀戒,她亲手撕碎了一个人,但与其说是被附体,但这更不如说是她自己喜欢这么做。她享受暴戾的舒适,亲手撕碎别人的快感。她想停止,这样她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不必堕落为恶魔。
“因为你必须相信我啊,”百子亭微笑道,“我知道你到底在疑惑着些什么,姐姐。不过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了,我就先透露一些你所感兴趣的东西吧。”百子亭的笑容那么美好,然而白梓潼只是死死地盯着百子亭的眼眸,瞳孔深处住着的是即将逃脱神之束缚的恶魔。
“我,是,你,的,妹,妹。”百子亭的每一个字说得那么小声,可是空间都在颤抖,被撕碎成虚无,她高高在上,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有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性,她命令世界崩溃,背后是她的王座,看不见的虚影托起了她的身体,娇小的身体,可每一次说话,都令世界战栗。
“杀掉了全世界,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百子亭笑着说道,这一刻黄金的太阳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洁白的羽翼尽情舒展拍打,她那么的美好,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带着诡秘的含义。白梓潼忽然间愣住了,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有个妹妹不是吗?只是有的时候把她给遗忘掉了而已。可是为什么会忘掉?白梓潼不想思考,她怕答案太过深重,脑海中禁忌的记忆被触动了,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最后却又石沉大海,归于平静。
她忽然间站住了,孤独流淌在全身,她想哭,可哭不出来。哭又有什么用呢。。。。。。
“好了,上完药了。”校医那张慈祥的脸庞闪过一抹放松,上药的时候她很小心,生怕万一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但是白梓潼很安静,整个过程很安静,安静的有点可拍。校医不敢去看白梓潼的双眼,只是觉得双眼住进了另一个人。
“好的,谢谢校医。”白梓潼微笑着说道,在来往学生病史记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微笑离去。
“伤怎么样?”秦长空站在墙角,看见白梓潼出来,说道。
“你不用上课吗?”白梓潼避开话题,问道。
“我今天只用上选修课程,上午没有课的。”秦长空回答道。
“还好吧,伤口不是很严重,但也不算轻,最近的时间要注意一下身体才行了。”白梓潼说道。风撩起了她的纯白的衣摆,长长的黑发在空中梦舞。秦长空没有说话,只是行走,将头偏向一旁,偏向棕色的头发也被风吹得零散,
他忽然说道:“需不需要去跟吴传庭请个假?你可以先回吴传庭家里休息一下。虽然知道你有些异于常人。”
白梓潼大惊失色,这搬进吴传庭家里这件事都能够被秦长空知道?秦长空你不去当狗仔真的是白活了你这一辈子啊!!
“也行吧